盏,并不说话,只小口小口地抿着。
廖心芬紧张得冒出汗来,却还记得廖泽福的叮嘱,大着胆子说道:“世子妃不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那些话,本就不是我求着你说的,而是你自己要来与我说的。”
江云昭心里不好过,语气自然更加生硬起来。
她看也不看廖心芬,只盯着热水中浮起又落下的茶叶,“你们姨娘做出那种事情,就算把她立刻处置了,也不为过。你若念着她,希望她好过些,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绕圈子了。”
廖心芬不明白一向和颜悦色的世子妃为何一下子如此难说话。但是,她心里也明白,廖泽福交代她的那些与世子妃谈条件的戏码,在这位面前其实是完全施展不开的。
思来想去,她终究是放弃了廖泽福的叮嘱,‘自作主张’地说道:“我不过是担忧姨娘,想着多为她争取些好处,所以急切了些罢了。还望世子妃不要介意。”
江云昭颔首道:“你若能直言,那便最好不过了。”
廖心芬低眉顺目说道:“头一次我来,是想告诉世子妃,今日王妃受邀去梅府赴宴了。第二次来,是急着告诉世子妃,红燕……红燕她……”
想到自己要说出口的话,廖心芬到底有些脸红,努力了半晌,声若蚊蚋地道:“王妃出门后,她与父亲今日在西厢房一同过了两时辰。”
廖心芬本以为对江云昭来说,红燕背主勾搭上永乐王廖宇天,会是比较重要的一件事。毕竟红燕是江云昭身边四个最得力的丫鬟之一。
谁知江云昭听了这两件事后,沉吟片刻,再开口竟是问道:“你说的那个梅府,是梅大学士家吗?”
廖心芬本做好了回答红燕一事的心理准备,没料到江云昭会这般问,迟了一瞬方才讷讷颔首,“是的。”
江云昭有些纳闷。
梅大学士和叶大学士十分不同。
两人虽都学识极高,但叶大学士为人和蔼,捻着胡子微笑的时候,颇有些仙风道骨,让人觉得亲近,就像是邻家的一位花白胡子的老爷爷。
但梅大学士却是眉眼凌肃,平日不苟言笑。对于学识上的问题,他很是较真,桩桩件件都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搞清楚绝不罢休。
梅夫人与梅大学士性子相近,都是一板一眼之人。平日里,梅夫人最爱和懂礼重规矩的人家相处。对于董氏,梅夫人一向吝于开口,连个眼神都欠奉,更不要说邀请她去家中赴宴了。
这一次,这倒是奇了。
很显然,大房没有收到邀请。
为何独独只有二房?
江云昭没有想明白,正欲细问看,好寻些缘由出来。廖心芬却是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捧到她的面前说道:“我给姨娘做了个小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物什,不过是自己亲手做的,想让姨娘拿着,当个念想。”
李妈妈拿起那个荷包,仔细看了看,又按了几下。断定没有任何异常,这才将东西给了江云昭。
江云昭也将荷包查看了下。
——绸缎面布里子,一面绣着菊花,一面绣着梅花。摸上去里面没什么东西。
虽然看上去毫无可疑之处,但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江云昭本打算将此物拒了,让廖心芬拿回去。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东西暂且搁在我这里。到时候若是她认真悔过,我就把东西给她。”
廖心芬长长舒了口气。
江云昭将这荷包捏在手里,无意识地把玩半晌,忽然开了口,问道:“你可知梅夫人因何请了王妃过去吗?”
廖心芬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她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