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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2 / 4)

叙话,谁知才说得两句便起了争执。轻浪皱眉道:“太子何故着人跟踪与我?如何又妀变了主意?莫非……枢密使想报杀子之仇,因此……”那人面露不屑,嘿嘿冷笑几声道:“王子殿下韬光养晦隐姓埋名十余载,广揽天下能人志士,不辞辛苦积累财富所谓何来?不就是要复兴大业,以慰祖宗在天之灵吗。如今为了他放下雄心壮志,进而开罪太子,值得吗?若真惹恼了太子,莫说复国无望,便是殿下的性命也堪忧啊。”见轻浪略有迟疑,忙又道:“大业未成竟流连于声色,何况那左芳华半男半女……”说到此处,忍不住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勉强止住道:“若叫手下人知到,也会尽失人心的。孰轻孰重,想必殿下自有论断。太子一向钦佩殿下,定会紧守诺言。到时殿下收复河山荣登王位,还怕寻不到比他好千百倍之人?”说罢瞥了牛车一眼,接着道:“殿下难道要做那孩子的父亲?嗤,岂不成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笑柄?”此话正戳在轻浪痛处,叫他取舍两难。

他是越溪国王仅存的子嗣,破宫至日尚在襁褓中,连名字也未及取。他肩负着复国大业,无论做什么皆有其目的。自七八岁上得知身世后,十余年来他被那份责任,那无奈的伪装压得透不过气。直到东城的出现,进而又结识了芳华。那少年明丽的笑容温暖的双眸,让他觉得,这世间还有真诚可言。他与太子的人早有接触,好容易盼来上位召见。其结果,竟然要他背叛朋友。与他来讲,父母在天之灵,那拼死救自己出虎口的旧臣殷殷期盼,皆是不能放下的。复国比什么都重要,可为何偏偏是东城兄弟?那是他唯一想交心又不敢交心的朋友。因为,他不想让这单纯的友谊,参杂进其他的东西。他使出浑身解术用尽手段,才从太子身边的人那里探听到真相,令他震惊是毋庸置疑的。可接下来,一丝迷茫惊慌的情续,渐渐让他坐卧不安起来。

外人皆知他有妻室,那不过假凤虚凰罢了,为的是掩人耳目。与人交际少不了逢场做戏,他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美貌的女子见过无数,竟半点也不动心。非是他守礼自持,不玩物丧志,而是更本就提不起兴致。搂搂抱抱耍笑尚可,却从不曾在青楼中留宿。便是自家“娘子”也未有太过亲密的举动。仿佛他活着便只是为了复国,其他的都可忽略掉—包括情爱。

直到踏进朝雨园,看见那位被世人,形容成妖怪的少年,他的心渐渐变得混乱起来。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陌生,只要一想起他,便觉心跳得厉害,一股暖流在胸腔流淌。那几日,芳华时时往香药铺探望东城。轻浪总能找出各种理由留在店里。他最爱那少年的笑容,时而顽皮刁钻,时而爽朗豪放,时而又婉丽优雅,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沉沦。那几日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直到芳华带着凤箫出现在店里,他才猛然惊醒。

寄优因娘子有喜,特请一班朋友在郡王府吃酒。席间,芳华怀抱琵琶临窗而坐,面带微笑轻挑琴弦。曲调虽听来欢快,却隐隐透出一丝伤感。大喜之日为何闷闷不乐?莫非在思念子叔凤弦?可叹大祸临头他却毫不知情。他二人终究不能成其好事,太子心狠手辣,将来定不会容他,不如我趁此将他带走。这个想法才冒出头,轻浪便惊出一身冷汗。尽管他不断对自己说,这是在救芳华的命。可最终,一个声音在心里明明白告诉他,他爱上那个少年。怎么会?我怎么也爱上男子?

前几日在店中对他言语试探。每每提及凤弦;芳华便唇绽微笑;眼神犹似三月春风拂过心头。他对那子叔衙内情深意浓,一时三刻又怎会移情别恋?何况,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介商人,如何能与左相的衙内相提并论?太子位高权重,又深得官家宠爱。若得其相助,复国便指日可待。莫如先将芳华带走,日后再向东城解释。一则救他的性命,二则可与太子结盟,三则到那时,子叔凤弦已与芳华反目成仇。若此刻从旁安慰,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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