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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德骂道:“出去了两年,怎的还是如此的不庄重?”时鸣轻拍着芳华的背,回头没好气的瞥了东城一眼,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芳华笑着摇摇头,抬眼看时,却见晴池沉着脸负气而去。不由将眉间皱起了一个疙瘩,头上一阵犯疼。
因要赶着去那位姨奶奶处,芳华便将瀚海,暂时安置在客房歇息。
厮儿放下茶正要退去,却被瀚海唤住。忙上前问还有何吩咐?瀚海笑道:“方才我听得,服侍芳华的那位中贵,直呼他做‘四郎’……”那厮儿不等他说完便笑道:“厉官人才来自然是不晓得,他叫做井时鸣,原本是伺候郡夫人的。四公子五岁时,郡夫人病故,郡王便指名要他贴身服侍四公子。因公子多病,郡夫人怕……”说到此,那厮儿降低了声气继续道:“郡夫人怕公子养不大,打小儿便穿了耳洞,特准井管事以亲人之礼唤之。他不敢直呼公子名讳,所以便叫‘四郎’了。我们郡王对井管事极为看重,还亲自点拨过他的拳脚呢。”瀚海放下茶盏道:“哦,他竟是有武艺的?这倒不曾看出来。”那厮儿说得起劲儿,索性挨在桌旁继续道:“官人莫要小看了这位井管事,他的亲兄弟现任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在圣人(皇后)跟前甚是得宠。”瀚海道:“我想这做了中贵的人,只在宫中御前才有出头之日。既是亲兄弟在那里,又得上宠,怎的不把他调回宫中?”厮儿皱着眉道:“说的是呢。”瀚海想一想道:“莫非他们兄弟不和?”厮儿摇头道:“不会。平日里倒时常见他们走动的。”
瀚海将话题一转道:“怎么四表弟身边之人尽是中贵呢?”那厮儿皱眉道:“我们也不晓得。四公子住在朝雨园,那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公子房中上夜,便只用井管事一人。其他的,就算是园中伺候的中贵们,也休想踏入公子房间一步。”忽然又想起什么,接着道:“我竟忘了,中贵董采茗也能进公子的房间。每逢打扫时,他便在一旁监守。”瀚海越听越是生疑。又问道:“这等说起来,表伯父竟拿他当女孩儿般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喽?”厮儿连连摇头笑道:“外人都怎么想的,却哪里晓得四公子的性子,是个极爱热闹的。但凡身上好些,便要往外头去散心。听他们说,前些年四公子偷跑出去玩儿,身边一个人都没带。把郡王与井管事吓个半死,合府上下全都出去找人。幸而是找到了,若不然还不晓得怎么处了?”那厮儿见瀚海的茶吃的只剩一口,忙殷勤的与他蓄上。
瀚海向他点头道:“表伯父对芳华极是偏爱呢。”厮儿笑道:“这原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是家中最小的,又多病多灾。那朝雨园本是郡王夫妇的住所。自郡夫人去逝后,郡王怕睹物思人,便迁出另居别处。朝雨园从此就成了四公子的住所。官人不晓得,四公子虽多病,却是极开朗活泼的一个人,合府上下没有不爱他的。公子打小儿便喜欢笑,从不认生,嘴又甜……”说到此忽然就苦了脸,叹口气道:“四公子也曾中过举,到后来皆是因为身子的缘故,在无法如愿了。虽然是这样,四公子却将诺大的郡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外头的人……”说到此,那厮儿猛地盯着瀚海道:“厉官人也见过四公子了,是否觉得他长的一点也不像郡王?”瀚海自然晓得他是什么意思,笑一笑道:“四表弟容貌却与常人有异。若说不像表伯父,那必是像表伯母无疑。三表弟不也长的秀气吗。只是肤色头发颜色不与常人一般,却不知是何缘故?”厮儿微微有些发急道:“无论什么缘故,厉官人只莫要听信那起小人混说便好。”瀚海正色道:“哪有自家人不信,反去信外人的道理?”厮儿这才喜欢道:“官人说的很是,果然读书人明白事理。”说罢便退了下去。
少时,自有家人抬了食盒送上午饭。又问他是否有行李在外头?瀚海与他说了小店的地址。不上半个时辰,便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