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传你都知道了?”
“嗯。”
“上午公司的春训动员会一结束,大家就在议论,说长宁这回要抓出大鱼了。这还不是冲着萧市长吗?”
“说什么话还能不让人说。”
“人都走了,还这么狠!”
“这就是人嘛!”陆天翔仰靠在沙发上。
“萧市长不像是那样的人吧?”
“我跟他一年多,不能说多么了解,但觉得他应该不会是那种人。”
“不过,人要想给人寻事儿了,还能找不出一点事儿来。底下都传说给萧市长整了十大罪状呢。”
“长宁人弄起这一套来本事大着呢!”陆天翔说,“不过,萧市长是省里管的干部,长宁要想直接查还查不成呢。”
“查成查不成,先这么从底下钻腾,大大小小弄出点事儿来给你摆在这里,他还不是洗不清?黄老头当年不也是省里管的干部?弄到最后就是查不出事儿来,这不是明摆着骚人的脸吗?让人走了还不得安然。”池小荷顿了一会儿,又朝陆天翔跟前坐坐,试探似的问:
“天翔,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跟萧市长这一段,涉及经济方面到底有没有不踏实的地方?我心里没底。”
“你咋能问这话?你说咱家这啥东西是来路不明的?你说我拿回来多少黑钱?”陆天翔吼了起来,眼睛凶狠地瞪着小荷。
小荷忙低下头,低声说:“你厉害啥呀?人家还不是心里不踏实。”
“我他妈的跟着萧市长没黑没明地跑了一年多,到底得着啥好处了?现在反而弄得像把人偷了!”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不好受,”小荷说,“咱反正是得多长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咱这人对人都心太实,不是人家的对手。”
陆天翔点燃了一根烟抽着。冬季里放暖气,封闭又严实,他一般是不在家里抽烟的。小荷从茶几下面把烟灰缸拿出来放到他面前。小荷说:
“就说我们大兴公司高总那人吧,那脑子里的环环就多得很。你猜我们公司过年期间发生啥事儿了?”
“啥事?”陆天翔诧异地望着小荷。
“把公司的大招牌给丢了。”
“吊牌?”
“哪里,就是门楼上萧市长题字的那个大牌匾。”
“那怎么能丢呀?大兴的门楼那么高,小偷难道能搭了脚手架或开上高空作业车去作案?”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呀!可就是没了。”小荷说,“一上班高总还一脸疑惑的样子,煞有介事地安排保卫科向派出所报案。你说公司那么多人谁都不是傻子,高万年还不是要找借口换掉这块牌子。”
“真他妈的小人!这么急于划清界限呀!”陆天翔说。
“唉,也不知道萧市长当初怎么想的,要给大兴去题写那招牌。”
“萧市长题字那时候你还没去大兴,这内情你就不知道了。”陆天翔说,“萧市长刚来那阵,高万年那个殷勤劲儿!那次去大兴公司检查工作,高万年特意从机场弄来南方空运过来的水果和海鲜招待,又从外面请了大厨,形式上看起来还是在职工食堂吃工作餐,实际上比在酒店吃饭奢侈多了。那天饭后高万年就准备好了纸笔让萧市长题字。”
“吃了人家的饭就大笔一挥了?”
“那一次萧市长还清醒,并没有题字。后来高万年隔三间五地找市长汇报工作,不知怎么就让市长把字写了。”
“反正我调到大兴的时候,人家那个金字招牌就在门楼下挂着。”池小荷说,“高万年大会小会总喜欢说,大兴有长宁的第一大门楼、第一大招牌、第一号业绩。”
()好看的txt电子书
“我给你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