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时吴承业听从余茜劝说,下了决心,跟着余茜来到南方。男随女,不是通常的女随男,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余茜的父母任教多年,桃李满县,本县中上层领导中弟子众多,女儿女婿的工作安排可以关照到。吴承业家在农村,缺乏这方面能力,所以只能随妻。这两人毕业后找的工作都不错,分别通过考试,余茜进了财政局,吴承业进了民政局,两人很快结了婚,隔年生了儿子,在外人看来,小家庭很美满。
三八节快乐2(4)
但是不行,东北“银”吴承业很郁闷。所谓大老爷们儿,这么跟老婆走算个什么?娶妻不像娶妻,入赘不像入赘,人前人后不太抬得起头。这是一种郁闷。更主要的是吴承业在这里跟环境很不相容,本地是方言区,尽管公务场合要求说普通话,本地人交往中却习惯使用方言,这种方言在吴承业耳朵里有如鸟语,几乎没一句听得懂。因此他总觉得别扭,这些南蛮子挤在一块自顾自叽里咕噜说话,还在那笑,是不是在说他笑他呀?明明知道他听不懂,偏这么干,太不讲理了。东北“银”直爽,有郁闷忍不住就要发作,因此跟单位里的人总搞不好,这就影响了进步和发展。相比之下余茜很顺利,父母在县里有一定影响,本人工作表现又好,很快就受到重用。余茜被派到乡里任职后,吴承业几乎崩溃,因为这人很愣,只老婆对他有办法。现在老婆到乡下帮人修围墙去了,十天半月回不了一次家,吴承业只好把郁闷堆积起来,渐渐地就不止三座大山,三十座都有了。忽然有一天他向余茜提出,自己受不了了,想调回东北,让余茜和孩子跟他一起走,余茜这才意识到问题很严重。
她说这可能吗?不现实的。她还把自家银行上的存款全部取出来,让吴承业回东北一趟,探亲兼找工作。她说你要能把咱们俩的工作办清楚了,没问题,跟你走。不愧是当乡长的,这人很厉害,欲擒故纵。吴承业请了假,回老家去一趟,足待了三个月,最后悻悻而归,什么事都没办成,不出余茜所料,如今找个满意工作哪有那么容易的。但是这一来他更加郁闷。余茜和她父母都有些害怕了,唯恐吴承业一朝想不开出什么事情。这种时候余茜哪敢跑远?
任向玮听了汇报,点头,说是这样啊,好办。
她给市检察院的赵检察长打了电话。任向玮自己原是省里的检察官,一个系统的,彼此早就熟悉。任向玮要赵检接收吴承业,说这个人虽然从事民政工作,却是法律专业出身,底子在,让他搞检察,学一学就上手了。她告诉赵检她准备要这小吴的妻子当秘书,不能把人家搞得夫妻两分,她还会交代市里机关管理局给小夫妻找个住处,让他们一到市里就能安排好自己的生活,这个问题不劳检察院考虑。
赵检很干脆,一口答应。
余茜这还有什么话说?死心塌地。吴承业换了个环境,郁闷没了。市里比县里天地大,四面八方人多,讲话比较普通,不像县里全是鸟语。搬出余茜的家,不再让旁人看成倒插门女婿,感觉顿时好了许多。夫妻俩对任向玮真是感激不尽。
那时任向玮跟余茜说了一句话,她说她脾气不好,跟她工作要特别注意。不要做错事,谁错了她收拾谁,自己身边工作人员做错,尤其不客气。
这话很硬。不说掷地有声,至少听起来有点嗡嗡,余音袅袅。其巨大压强,从余茜三八节晚的紧张和冲动,可略窥一斑。
三八节快乐3(1)
三八节当晚,吴承业在最后时刻发生了动摇。
两位民警请他签字。这是标准程序,110接警处置之后,警官们要填写一张登记表,记载本项警务处理情况,简要记载或者详细说明视具体情况而定。当晚情况比较特殊,无论详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