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谁不可理喻?”
“你!”姜衿恨恨地咬了一下唇,“就你!没见过你这么记仇的。”
晏少卿简直被她给气死了。
他记仇?
他承认,在乔远的事情上他有点无法释怀,可关键,这丫头从来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上次她哭哭啼啼一撒娇,自己心软了,原本想说的也没说,可,长久下去如何可以,她就非得让乔远在她心里占上一席之地?
简直……
晏少卿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
愤怒又生气,还嫉妒,似乎,这种情绪很早就有了。
第一次在医院里看见两人花坛里纠缠,他还没有太多的不悦,却已经有了。
后来姜衿的生日宴会他没能去,顾启云发了两人跳舞的照片。
再后来——
简直糟心透顶,晏少卿不想想象。
却又觉得无能为力。
他缺失了十七年,十七年和她毫无往来。
在这之前的十年,一直都是另一个男人照顾陪伴她。
甚至——
他又想到乔远脖子上那一道齿痕了。
那痕迹会陪他一辈子。
那这十年的情谊,岂不是也会在姜衿的心里放上一辈子,刻入骨血了。
她感情懵懂的时候,心里眼里那个人是谁?
晏少卿觉得自己不该去想,可他又控制不住去想,胡乱想想,又想起姜衿先前说起过什么一百块的事情,什么一百块,他根本毫无印象。
尤其可恨的,这丫头现在也忘了。
先前她没出车祸的时候,对他的感情多深,多重,满得要溢出来。
可现在呢?
晏少卿只觉得不够,这不够的感觉,让他有点愤怒失控了。
他竟然嫉妒乔远?
简直可笑了,他干嘛嫉妒他?
晏少卿猛一下掀开被子,转身就去洗手间了。
他想洗个澡冷静一下,免得一会再说出什么丧失风度的话来,惹了这丫头生气,也让他更生气。
可——
他这样的态度,姜衿更生气了。
干嘛啊。
说话都不能好好说,还给她甩脸色。
先前还咬她?驱灵笔记!
她低头看一眼肩头,被他咬的那一处都红肿起来了,齿印深深的,出了血,能不疼吗?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姜衿一翻身,咬着唇睡觉了。
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两下,气的很。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好久也没停,她听着听着,又觉得困,浑身酸软,迷迷糊糊就给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了好久,醒来房间里一片昏暗。
晏少卿不在,浴室里没有声音了。
厚重的窗帘拉着,几乎将光线全部隔绝在外,安静极了。
姜衿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肩头那个伤口好像被抹了点药,在慢慢消肿。
还算有点良心……
她咬着唇嘀咕了一声,小心地下床了。
拉开窗帘。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窗户上,正是春日午后,楼下花园里一片繁花盛景。
她静静看了一会,又觉得感伤了。
好像就是这样的,黄昏里一个人睡醒了,就觉得难受。
很孤单的一种感受。
上午在医院看过,这一天下来基本没走路,脚腕也没先前那么疼了。
姜衿拄着拐杖小心地蹦下楼。
——
大厅里。
晏家好些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