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顼一想也是,便道:“赶明儿你找个算命先生给算一算,七月里,除了十五,还有哪个日子不好,别正好选在十五那日,太不吉利。”
方氏应了一声,又道:“这回还要多谢二侄儿提醒,原只道本家那边的人都是对咱们荣安堂有成见的,没想到还有二侄儿这样的明理人,老爷,平日得了空,你也在功课指点指点他,别把人扔到园子那里就不管不问的,咱们对大伯他们有怨,可犯不着计较到小辈身上。”
华顼有些为难,自华焕来了,他虽没有亏待这个侄儿,但也确实没有与这个侄儿多有接触,便是因为心里始终对本家有些提防,但此时再一想,华焕这次确实帮了大忙,不感谢一下也说不过去,思忖了片刻,便点头道:“夫人说得是,这样吧,明儿便把他叫回来,让他随我身边跟着,做几天幕僚,一来熟悉公务上的往来,二来抽了空,我也能随时指点他功课,三来,我还要再看看他的人品,若是真是个可信的,将来多些来往也可。”
方氏听他肯把华焕带在身边,顿时大喜,知道他对本家人的态度比之往日,已经有所软化,便趁机道:“这便是了,咱们与本家虽然有怨,但也只是上一辈的事而已,与小辈们相处,仍是应以亲情为念,多些往来,本家有什么动静,咱们也能早知道不是,绝不至于再让人算计了去,老爷,你说是也不是?”
当年如果早知道本家把两个小姑子接过去是想为她们婚配,说不定老太爷就不会轻易答应让两个女儿进京了,后来的悲剧也得以避免,前车可鉴啊。
华顼听了,默默不语。这些年,因他对本家心中怀怨,因此断绝了一切消息往来,此时想来,确实有些失策,兵书上还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次若不是二侄儿透出口风,只怕下次女儿真让本家赚了去,他还茫然不知呢。
夫妻俩个正说着话,一会儿却有人来报,道:“楚姑娘方才出门去了。”
华灼近来在府里也有几分威望,加上方氏扮白脸,她扮红脸,府中下人大多都十分喜爱她,自然不会说出是小姐进了后花园没多久楚青青就怒匆匆地走了的事。
华顼一怔,方氏已是沉下脸,道:“怎么这般无礼,我不过是拉着老爷说了一会儿正事,只是怠慢她片刻,竟连招呼也一打一个,这样便走了。”
方氏说在理上,华顼虽然一向喜爱楚青青的才华,此时却也不好为她开脱,再者,楚青青不告而别,也确实太失礼了,他心中也略有不快,但又一想,楚青青本就是这样的性子,怕是觉得被冷落了,因此拂袖而走,也不奇怪。
“罢了罢了,她走了便是,夫人莫要着恼,若她不走,怕是夫人又得在屋里熏醋了。”
华顼打诨了一句,招来方氏又一个白眼儿,道:“老爷,不是妾身不能容人,只是这位楚姑娘,年岁也不小了,正经人家的姑娘,在她这年岁,怕是已是两个娃儿的娘亲,当年老爷也是怜悯她,才替她赎了身,放在园子里供养,但好歹也不能耽误了她的终身,若老爷真的喜欢,把她收进房来,妾身也不反对,若老爷无意,便不要再误了人家姑娘,赶紧寻个合适的人家让她嫁了,也算让她终身有靠,需知常言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老爷你莫要害了她,自己也落不得好。”
方氏老早就看楚青青不顺眼,只是一直不好直接发落她,今天既然撞上了,不趁机打发了她才怪,至于说什么收了房云云,自然不是真心话了,老祖宗的信现在还摆在华顼的书案上呢,华顼纳谁为妾都好,确绝不会纳一个风尘女子,更何况,如果华顼真想纳了楚青青,早就纳了,何必等到现在。
华顼苦笑一声,道:“这事情我也考虑过,只是每次漏了口风,楚姑娘就甩脸子与我瞧,我晓得她的心思,她是个心高气傲的,断不肯与人妾,若为正室,一般的凡夫俗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