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退下后,黎翼恩打开抽屉,摸索着烟盒,却忽然想起几天以前,莎莎来到他办公室时,自作主张替他将烟盒丢掉了。
她说抽烟对健康不好,要他改掉这坏习惯,还说他既然可以在家里忍住不抽烟,在公司应该也可以。
“唉。”他叹息。
偶尔情绪烦躁的时候,他习惯抽根烟纡解一下,莎莎这铁腕政策真要闷死他了。
可是要他不理会妹妹立下的规矩,偷偷去买烟来藏呢,他又奇怪地没这个瞻。
无论如何,她也是因为关心他才希望他戒烟,他不想辜负她一番好意。
就忍忍吧!
他强压不想抽烟的欲望,改取出一片莎莎事先准备好的口香糖,送入嘴里嚼着。一面嚼,一面起身收拾公事包,穿上西装外套,遵照父亲大人之命回家去。他坐电梯直抵停车场,开出他上班时习惯开的宾士SL300,出停车场后迎接他的是滂沱大雨。
雨下得很大,视线不明,雨刷辛勤地工作,车窗仍是水雾蒙蒙。
黎翼恩打开音响,听着华格纳的歌剧,不疾不徐地开着车。他不赶时间,也对大排长龙的车阵很有耐心,慢慢地前进。
只是他有耐性,别人却不一定脾气好,喇叭声此起彼落,处处可闻怨气。
绿灯亮起,他踩油门要前进,一辆急欲冲出车阵的车子却强行转弯,他急忙踩煞车,却闪避不及,车头与对方擦撞,还不小心牵连一个冒雨在路上行走的白衣女子。
女子摔跌在地,鲜血从她双腿之间流出,经由雨水冲刷,染红一地。
黎翼恩看得心惊胆跳,连忙开门冲下车,朝那受伤的女子奔去——
“这小子死哪里去了?我明明吩咐要他早点下班回家的!”
黎家大厅,黎万里气呼呼地来回踱步,看了看墙面指向八点的时钟,怒火更炽。
“别生气啦,爸,大哥的秘书说他早就下班了,我想大概是塞在路上了吧?”一旁的莎莎软着娇嗓劝他。
“塞车?”黎万里眼角一抽,对这说词嗤之以鼻。“我今天也是从市区赶回来的啊!怎么我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他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手机呢?”黎奶奶见儿子愈趋火大,也跟着打圆场。“打个电话给翼恩,看他现在到哪儿了?”
“我刚才已经打过了,没人接。”回话的是特别赶回来的黎明淳。
“是没听到铃声还是忘了带在身上?怎么搞的?”黎奶奶有些急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急。”莎莎举手要每个人冷静。“大哥做事很有条理的,他没交代要去别的地方就一定会回来,我们耐心等他就是了。毕竟今天是他生日嘛,寿星最大喽。”
“哼!好个寿星最大。”黎万里讽刺。
“爸。”莎莎樱唇一嘟,不高兴了。“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今天不能再骂大哥的,一句也不行。”
“莎莎……”
“礼物呢?你准备好了没?”
“早就准备好了。”黎万里不情愿地对坐在一边的李琇雯比个手势。
她会意,捧起一个半透明的长盒子,递给莎莎看。
透过那透明的胶膜,莎莎看出盒子里装的是一条斜纹碎花格领带,还附着精巧的箭形领带夹。
“哇喔!好漂亮的领带和领带夹!”莎莎喜悦地惊呼。“这样式很活泼呢,颜色也很特别。”
“好看吧?”李琇雯微笑。“我想翼恩老是穿Armani,太古板了,也该换点新鲜花样。”
“嗯,好看好看。”莎莎很开心。“这礼物一定是你去挑的吧?琇姨。”
李琇雯笑而不答。
莎莎却明白自己猜得没错,眯起眼,朝父亲抛去一记半娇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