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只袭击我们四人来说,就要损失这么多的黑毛怪来说,确实是这样。
但对于打造这次测试的人来说呢?是否会觉得残忍呢?也许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多少会这样认为。这种残忍的看法,或许我的意识中清楚自己身上的血液也和它们一样是蓝色的,这种蓝色看去极为相同,仿佛是高级生化物种的特性。
我想到我当时受了伤的手臂,想到它们那尸横遍道的场景,再想到安宁安娜在依然在继续抗击,抗击袭来的黑毛怪——这种只为我们四人,就要派出这么多只怪——即使它是这么地凶残,兽性猛烈邪恶——即使没有我们的人性,但它也是我们生化人世界中的一个异类生灵。
而我们四人只因这场测试,只因这场袭击,只因要逃出这个空间,要找到出口而奋勇抗击——仿佛这个球体空间里,只有一种生物能够存活下去,其它的生物都是多余的。我想:“为什么多种生物在一起时,就不能一起存活下去呢?”
即使我现在记录在此时,停留了片刻,看起来轻松,但我心感羞愧和自责,并在反思这次测试的惨烈。
然而,当时的我还是无法阻止心中的愤怒,心中还是让怒火给烧透了,烧出了一股股强大的焰火,面对所有袭击上来的黑毛怪,无论是我,还是他们,都只能自保为主,抗击为重,这真是十三岁时,我们所经历过的这场测试的野蛮。
如今再次回忆起来,只有浅浅的一声悲叹,并没有多少值得骄傲的地方,并在自欺欺人,认为在恶劣的环境中顽强的生存下去,必须和所有这些即使邪恶也是有一丝灵性的怪物战斗到底。即使最后的胜者是我们,我也会因为想起洒满了蓝色血液的通道感到这段回忆是这么地脆弱,脆弱得似乎难以回首,容易碎成一无所有的幻梦。
当时的我并非拥有这样的思考,拥有这种更为高级形态的精神,当时的我只有一腔怒火在心中,在手中,在整个身体里不停地燃烧,直到打完最后一只黑毛怪。
我记得在这最后几只黑毛怪袭击上来时,我依然在快速地扣动制动枪——出于人性生存的本能,保护的本能,而不是怪物不怕死的兽性。
确实是一枪一个准,即使最后这两只黑毛怪已经起身,向安宁安娜扑咬了上去,我也扣动了枪,为保护两人,为保护同类免遭另类生物的残害而义不容辞,毫无疑问地开枪射击,我见到怪物在空中僵化之后,连叫声都没有,一动不动直接就掉在安宁安娜的脚边。
随后,安宁走过来,举了举长矛,埋怨似的说:“长生,最后这两只怪,也不给我留一个!”
我没有心思来开玩笑,听他这么说,只能勉强一笑。
安娜却在这时说:“长生,你的枪法真准!太准了!”她知道我在这里面已经打了不知多少怪了,即使她这样夸我,我也高兴不起来,心感疲惫。
祖慧从我后面转过身来,便说:“那当然,有我在后面为长生作掩护,他当然没有后顾之忧,只顾着打前头就是了!”
安娜说:“祖慧,要不是你们及时到来,我们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我宁愿从栏杆上跳下去,也不愿意给这些怪物吃掉!”她说完又举起光电枪,朝地上任意一只僵化的黑毛怪开了一枪。
安宁呵呵地一笑,便说:“安娜,如果你真的跳了,我不跳就不行了!是吧!?”
安娜听安宁这样说,开心一笑,又说:“你哪会这么想呀!打怪这么勇猛……看你这样,不和怪同归于尽,不会善罢甘休!还想跳下去……”
祖慧严肃地说:“我刚才就从栏杆上跳了下去。”
安娜听祖慧这么一说,顿时就惊讶地大叫:“祖慧!你真这样做了!?”
我想:“祖慧有必要向我们解释吗?我了解她,依她的性格来说,当时的情况,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