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领却还在质疑:“这黑夜中,弓箭没长眼睛,如果把那囚犯射杀的话,郡主那儿可交不了差?”
窝叶翰大笑道:“那囚犯就是察哈尔,把他射杀了,岂不更妙?瓦剌就无法同中原皇帝做交易了。”他如此说着,心中却闪过一丝疑虑,郡主为何一直不以射杀囚犯为目标,若如此,岂不简单得多。
勇士们却已齐声一诺,豪兴飞扬的战歌又回荡在夜空下。
夜深人静,沙海在皎洁的月色下,如雪般纯净一色。锦衣卫经过一天的跋涉后,都已昏沉沉地睡下。只有在梦乡中,他们才能逃避千里黄沙,忘却随时可能降临的厄运。
叶大飞睡到半夜,被尿憋醒,松垮垮地提着裤子走出营帐。才睡眼惺忪地走出几步,陡然觉得风沙扑面,疾劲异常。难道又是龙卷风?他猛地醒转,便看见沙地上两道人影腾挪转折,正矫若惊龙地交手。
怪异的是,这般风沙交加,本应劲风呼啸才对,但偏偏没有一丝声音。也不及转念,他拔刀喝道:“都给老子住手!”
两道人影不约而同地住手,卷起沙浪向他袭去,分向营帐中隐匿。叶大飞大吼一声,却不闪避,只是闭上眼睛向左疾追。这个浑人的第一反应是非要拖住一人不可。
左侧那人不得不返身回了一掌。叶大飞刀光泼洒,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因此那人虽然技高数筹,一时却也无法脱身。
其余同伴被惊醒后飞快地从营帐中掠出,迅速围逼住那人。又有数人燃起火把,场地一片明亮,那人立时无可遁形。竟赫然是言语木讷的王共。
“住手!”马杰远远地喝了一声,与掌柜联袂而至。众人闻声住手,只是紧握长刀不放,牢牢地把守各方,让王共无隙可乘。
“王兄还有何话可说?”马杰沉声问道。
王共面色不乱,镇定地道:“我夜间听到外边有动静,出来一看,见一蒙面人正在囚犯旁边动手脚,我情急之下不及喊人,便与他交上手。叶兄也看见了那蒙面人。”他一摆往日木讷,辩解起来有条不紊,只是口音仍是含混的陕西腔。
马杰冷笑反问:“那你为何隐瞒身手,混迹在马队中间?”
王共道:“属下有不得已的苦衷,统领可否借一步说话。”马杰未及答话,叶大飞截声道:“我们锦衣卫上下一体,有什么不可以当众说的?你分明是心中有鬼。”
一人应和道:“白兄的失踪这么蹊跷,肯定是你下的毒手。”群情激愤,定要让王共束手就擒,招认出他的罪行。
王共只是直视统领,淡定道:“统领何不借一步说话,保证你不会后悔的。”马杰脸现犹豫,但叶大飞却已挺刀直上,他想起白日间为王共辩解,而现在证明凶手却恰恰是他,若不擒下此人,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白同古。
立刻又有两人围攻上去,马杰却在一边犹豫,索性等王共被擒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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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铁甲耀龙城 荒芜英雄路(26)
王共面对几人的围攻,却毫不慌乱。他出手诡异却快捷无比,以快打慢之下竟占据了主动。不得已,锦衣卫又上了两人,在五人围攻下,王共终显颓势、左支右绌。
但旁观者却心寒不已,若他突然发动袭击,马队中只怕无人能幸免。因此更加注意防范,牢牢地守住四周。
王共逐渐被逼到囚车附近,他忽然横扫出一掌,借得一丝空当,向后急退,左手飞快地扣住囚犯咽喉:“住手!”
众人愣在当地,他们只以为王共也是为囚犯而来,定不敢伤及分毫。想不到他竟能以囚犯为人质。现在他身份未明,指不定真会对囚犯下手。
马杰强笑道:“王兄放了这囚犯,咱们有话好好说。”王共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