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了一会,谁也没先开口,最后是顾晚晴有些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傅时秋反问了一句,“新婚生活还开心吗?”
顾晚晴顿时无语,“正经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我知道啊。”傅时秋忽地板起脸,“那我正经地问一次,新婚生活还开心吗?”
对于傅时秋,顾晚晴向来是没办法的,以前针锋相对时她还总能在言语上亏一亏他,现在,面对着他那么多的付出后,再不能了。
“好了,不问了。”傅时秋笑笑,“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会不开心?”
对他的话,顾晚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傅时秋也不再多问,改口道:“我这次回来是有任务在身,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顾晚晴的心立时提起,头一件想的竟是,他的任务,可会伤害到袁授?
这是一个死局。她该料到的,原本能同车而乘的朋友反目成仇,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大势所趋。
只是,傅时秋和袁授,任何一个人受伤,她都难以接受。
“任务完成了么?”顾晚晴问。
傅时秋点点头,又扯着他惯有的笑容,“很顺利,所以才要回去覆命啊。”
“不能不回去吗?”顾晚晴心里一急整个人往前探了探,“你应该明白我们这次南下是做什么的,是吧?”
“我知道啊。”傅时秋眼中划过一丝疲惫,但转眼消失,“没办法,天地君亲师,他一下子占了三个,虽然他做皇帝不灵光,但到底还算是个好爹好老师,他走不了,我也走不了了。”
傅时秋口中的这个“他”无疑是泰康帝,顾晚晴准备了一肚子的劝他离开的话立时没了着落,是啊,那是他爹,他怎么能走呢?
如此一来,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袁授这事的心思也淡了,泰康帝还是相信聂世成的,最起码,聂世成肯让他做一个能炼丹的皇帝,就算现在逃离京城,那也是因为镇北王大军抵京之故,所以在泰康帝心里,叛臣绝对是镇北王,就算傅时秋对此理解不同,但也难以否认镇北王入京的目的,不管聂世成是忠是奸,镇北王也是他们敌人就对了,所以他只要留下,那么与袁授就是敌人,如果再把这事告诉袁授,让他送个敌人回去和他作对……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因为怕久留引人怀疑,顾晚晴没再与傅时秋过多攀谈,只是与他说了下自己的想法,要把他藏到大夫队伍里充当药僮,对此傅时秋表示遗憾,显然他更愿意留在这暖香闺阁之中。
对于他这调调顾晚晴早已习惯了,以往免不了要说他两句,不过此时却是默然。她不知道送他回去的决定是对是错,从局势实力上看,跟着泰康帝是绝无活路的,那么把他送回去,实际上是送他去死。
“别胡思乱想了。”傅时秋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去通知你家那老头来领人吧。”
顾晚晴无力,“他才四十七……”
“还不算老吗?”傅时秋反问得理所当然。
顾晚晴白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看身后的刘思玉,心中虽然好奇傅时秋和她的关系,但当着她问终究是不好,于是不再多说,让傅时秋重新藏好后下了车。
她才下车就碰上了往这边来的林婉,不禁心呼好险,林婉对她自然也没有好脸色,不过到底没有那天那么嚣张,经过时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再多的挑衅。
顾晚晴现在哪有心情理她?等她上了车,顾晚晴有意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始终没听到车厢里有什么异动,这才放心地回去了。
关于到底要不要遂了傅时秋的愿送他回宣城的事,顾晚晴已没有太多纠结,傅时秋也好,袁授也好,他们本性截然不同,惟一相同的,就是那颗坚持的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