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化妆,洪涛避之不及,因为那个妆化出来太雷人了。先是每人一个和吃了死耗子一样的鲜红嘴唇,然后就是一边一个大大的红脸蛋,就和农村过节时候跑旱船的大妈一个扮相,还不分男女,都一样。
洪涛是打死不化这种妆,音乐老师好说歹说,他才勉强同意抹上一个红嘴唇,然后趁人不备,又用手绢给擦了。他还特意叮嘱小舅带着相机,准备给自己把这个高光时刻拍下来,但是不能抹着这个口红拍,这不成傻小子了。
和洪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所有的孩子,他们抹了口红、红脸蛋之后,几乎都不敢闭嘴了,生怕把口红蹭掉,一个个半张着嘴,说话都和含着一个热鸡蛋一样。
“老师,一会儿我唱的时候会有音乐伴奏,您跟着节奏弹就可以了。”独唱的演出安排在合唱之后,当最后一个合唱队上台之后,洪涛在后台和音乐老师最后合计了一下上台之后的伴奏问题。
“你还有音乐伴奏?哪儿来的?你不拉手风琴了?”音乐老师很纳闷,学校里没这个设备去弄什么伴奏带,除了个别学校之外,几乎所有的演出都是钢琴、手风琴、铃鼓、小号之类的乐器现场伴奏。
“嘿嘿嘿,这您就别管了,一会儿他们会给我放的。”洪涛得意洋洋的指了一下台口旁边的灯光音响师傅。
“哦,好,那就更省事了,我就跟着节奏弹吧,一会儿上台之后别紧张啊,和学校演出的时候一样,就是台下人多了一点,灯光刺眼了一点儿。”当音乐老师顺着洪涛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之后,那个秃顶的师傅还向这边伸了一个大拇指,于是音乐老师也就放心了,至于洪涛是怎么认识这里的灯光音响人员的,音乐老师根本没问,她知道她这个学生满身都是秘密,问也没用。
“您放心吧,您看我像紧张的嘛,唱个歌有什么可紧张的。”洪涛压根也没觉得紧张,上辈子在单位联欢的时候,他穿着女人低胸礼服上台唱《忐忑》都没觉得紧张,这种小场面就不用提了。
独唱的演出和合唱不一样,合唱只唱一首歌,而独唱要唱两首,洪涛排在倒数第二个上台,当他前面的那个高中女孩子小脸煞白的从台上走下来时,他咧着嘴冲她傻笑着,然后在报幕员报完幕之后,迈着小腿走上了台,站到了麦克风后面,很专业的回头冲着音响师伸出一个大拇指,又向着坐在钢琴后面的音乐老师点了点头。
“生命就像 ;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 ;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 ;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 ;无法挣脱
这谜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一次次将我重伤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
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
心生呼啸。。。。。。”
当一种带着浓浓电子味道的音乐声响起时,台下原本的嗡嗡声立马消失了,不管是一年级的小孩子还是高三的学生,都对这种怪异的音乐表示出浓浓的好奇,不由自主的把嘴都闭上,准备听听台上站的这个连红领巾都没有的男孩子到底是要唱什么歌。
然后他们就听见了一首他们从来没到过的歌,歌唱的声音说不上优美,其实洪涛的嗓音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谈不上好听,什么磁性啊、浑厚啊、沙哑啊、穿透力啊,根本和他的嗓音不沾边,顶多就是一个五音全乎的人,不跑调而已。
但是这首歌的旋律、节奏和演唱方式,是礼堂里所有人,包括各个学校的音乐老师们都闻所未闻的,更让他们感到触动的,就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