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总有一疏,坐等应招是最蠢的做法了。夏雪宜那怕是早动过手了,阿哥你实在用不着替他操这份心”!
何青葙细想了下,脸色有些难看地问道:“你说他动过手了,这么可能呢?铁老那日签完生死状就自行离开,躲起来埋伏去了,防的就是姓夏的动黑手。以铁老隐藏踪迹的本事,一夜的功夫,夏雪宜想动手也未必找得到他吧”!
何红药想了会才放下药罐,理了理衣袖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但阿哥你想过没?依那日的情形,那么多人在场见证了,夏雪宜为何还会突然要求签生死状?”
何青葙皱眉道:“你说那张生死状有古怪”。
“我不清楚,但他一向不做多余的事,他要立生死状,说怕以后说道起来有麻烦,这说辞,我是决不信的,夏雪宜是随性惯了的人,何时怕过麻烦,不找麻烦就不错了。所以我想立生死状是假,设法近铁长老的身才是真”。
何红药退了步靠着窗棂坐下,轻叩着窗檐道:“也许说来阿哥你未必信,但若让夏雪宜近身,他多得是办法追踪一个人,当初我戒备甚严都被他下过追魂香,更何况铁长老那日毫无防备,不仅是近了夏雪宜的身,连他的衣物血迹都沾到了。只怕之后铁老藏得再好都没用了,一夜功夫给夏雪宜,做什么都够了”。
“可是铁长老他也是用药的好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何青葙尤不可置信。
“这可说不好,至少我从前就没能发现得了,”何红药随口回了这句,却见何青葙还是一脸的不信,终于叹了口气细细斟酌了下道,“其实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事实是怎样的谁也说不准。但我说铁长老回不来,却绝非武断。倒并非我看不起铁长老的本事。只是我清楚,铁老与夏雪宜根本不是一种人。铁老久居长老之位,虽长于暗杀,但多处优势很少有陷入绝境的时候,所以他若要杀一人,多选狠毒诡谲之法而不热心事先去谋划算计。但夏雪宜不同,他自小一直都是在绝境中长大的,深知时机的重要,做的每件事都有深意,定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暗算到对方的机会。那日他与铁老虽是同时听到阿哥你的话,但我敢肯定,会当场就出手的人,一定只有夏雪宜,仅凭此点,不管过程如何,输的一定是铁老。阿哥你我都知道,暗杀一事本没什么讲究,拼的向来是谁狠谁快谁更出其不意”。
何红药的声音依旧是一贯的清冷,一番话不辨喜怒,全无情绪起伏,却难以反驳。
何青葙终于沉默了,他是觉得铁老难赢,却没想到输得如此轻易,毕竟是五毒教的老人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断在了一个年轻后辈的手里,仔细想来,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也不免带入到自己身上,若当日在场的是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会想到连签生死状都要防着夏雪宜吗?怕是很难想到吧!
该说夏雪宜太卑鄙吗?
可他本就不是好人,这点谁都知道,可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然而在场那么多人,却只有何红药看出了问题。
何青葙笑笑,顿生出一股无力之感,自己或许是因为尚未在夏雪宜手上真正吃过亏,防备不够周全。但红药呢,又是为什么能看得这么清?
仔细想想那日的情形,何青葙之所以决定让铁银环杀夏雪宜,全是那当被铁银环激得没办法而临时起的意,事先谁都没有准备。
他原想着,顶多是在夏雪宜进了万妙山庄后照应着点,也让性夏的欠他个人情。
何曾想,人家统共就说了两句话就当着自己和五毒众长老弟子的面把铁银环给暗算了。
倒不是说夏雪宜的布局有多严谨,计谋有多复杂。只是他的反应速度实在太快,用心实在太毒,对人心的估量实在太准,给人一种无孔不入防不胜防的感觉。
事后如没有何红药的提点何青葙自己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