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出现在了烂柯山。
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叠加起来的,竟然全是无比诡异的巧合,然而最终的结果却偏偏指向了原本既定的命运。
到底我的所作所为改变了什么?
思瑶低头沉思。
她今日如此失态,并不是为了夏雪宜带回温仪,而是她突然发现自己以往所做的诸种尽然全是无用功,她竟还在那固有的迷局中徘徊吗?
夏雪宜,温仪,何红药,这三个名字最终还是被联系在了一起,这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
你莫非是在嘲笑我自不量力吗?
何红药仰天轻声笑问,心中一片苦涩。
你是想告诉我,我最终逃不出原本的结局吗?
何红药静静坐着,一动不动,她突然一下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她原本是很有信心,总认为自己通晓了故事情节就能走出命途之外,但是现在呢?她是否还能如此从容?
何红药闭目靠着树,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直到夏雪宜找来。
“红药,你怎么在这,不舒服吗”?
很熟悉的声音,何红药睁开眼,看了眼前支着剑,屈膝半蹲的玄衣男子,只一刹那便恢复了以往红药的表情,轻轻笑着摇了下头道:“我见你半天没回来,出来找你,顺便带点吃的回去”。
“是我疏忽了,我心情不好,去练了会剑,你饿了吗?”夏雪宜接过何红药手中的两只兔子,轻轻拉起何红药,轻声说:“我送你回去吧!”
何红药没有拒绝,她早已没了力气,幸好夏雪宜给了她个好借口。
回到山洞后一切的事都是夏雪宜在做,打水,剥兔肉,炖汤,然后端了碗给何红药道:“你脸色很糟,是内伤发作了吧,今晚先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继续喝药。”
何红药浅笑了下,接过汤,慢慢喝着,没说话。
旁边的温仪静静地观察夏雪宜和何红药两人的互动,抿着嘴不知在想什么。
“你也快点吃吧,”夏雪宜回头看了她眼,淡淡说道。
然后就起身坐到一边去擦剑了。
温仪是不敢同夏雪宜说话的,她看了一边的何红药一眼,慢慢起身自己盛了汤坐在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
夏雪宜此时似乎也没心思说话,他甚至没有吃东西,只是坐着静静地擦剑。
而何红药,自喝完汤就一个人在一边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晚间,夏雪宜握着剑起身,走到洞边,温仪顿时紧张地站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夏雪宜冷笑了下对她低声的说了句什么。温仪吓得直抖,连连摇头。
夏雪宜看了她眼,拉上披风走了出去。
温仪看着夏雪宜走出去,才慢慢蹭到何红药身边坐下说:“何姐姐,你夫君好可怕啊!”
“他不是我夫君,”何红药瞟了温仪一眼,也没心问她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的,只是自己伸手从包裹里翻出了根绳子。
“可是……”温仪皱眉想说些什么,看到何红药突然冷淡的表情终于把话咽了回去。
何红药没管温仪,拿着绳子起身,扬手一挥,绳子就钉在了石壁上。何红药将绳子两端固定好,手指轻轻在绷直的绳子上弹了弹,轻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绳子上,双手交叠搁在小腹,轻轻晃动了两下便闭上了眼。
“何姐姐!”温仪瞪大眼睛很是惊奇,似乎不明白何红药在干什么。
“睡吧,”何红药闭着眼轻声道,“我不习惯与人同床,你自己睡石床吧!”
她此刻是再没了逗温仪的心思,只想赶紧休息,睡一觉,大概心情就能缓过来。
“你,你就睡在绳子上吗?”温仪不可思议地看着,“你都不会摔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