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沉声道:“你当日不在追月峰上。我地感觉你不会明白。”
经历过傅汉卿那一喝之威,在夜叉心里,傅汉卿似人非人,似魔非魔,即使明知他如今软弱不堪,任人折磨,她也下意识地不愿靠近他。只觉得随时随地,那个软弱无力的人就会化为神魔。轻易催毁一切。
也只有象张靖这种自以为是,对高深武功全无半点了解,更没有亲历追月峰一役,一切所知全听旁人转述的家伙,才可以这样心无挂碍地去折磨逼迫傅汉卿。
“我有什么不明白?就是你想得太多,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就象狄九。本来好端端的,你偏偏疑神疑鬼。他要是心中藏奸,当初何必坦然直告我傅汉卿的情况,他为什么不想法子找别的借口遮掩。他要是暗怀鬼胎,为什么我一问追月峰的事,他就全告诉我了,内容和你说地完全对得上?我说啊,不是他有问题,是你因为没全力帮他,所以心中有愧。才要找他的错吧。”张靖拱拱手:“我拜托你们二位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内讧了好吧。以后齐心协力帮我好不好?你们这样的高手。我一定不会薄待的。”
若不是现在真的走到了绝路,极需要狄九这样的高手相助。她又何苦这样地费心试探。心中既然有疑,先出手把人杀了便是。夜叉在心中叹息,从来形势比人强,罢了,就暂时忍辱,借这蠢材的庇护,修生养息,以图将来吧……
心中万般念头。思虑还未到尽处,便听得房中传出一连串混乱的叫声。
“你干什么?”
“别乱动。”
“你不想活了……”
“我的天啊。快,快……”
“快叫大夫来……”
二人对视一眼,齐向房间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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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九一步步往回走。
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拳,指节骨头被握得咯咯痛响。
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好不容易,可以离他那么近,那么近!仿佛一举手,便可以碰触!
他的面容仍旧是平静,甚至还有笑容。可是那些激扬沸腾,呼啸咆哮的力量,却在他体内不见天日处,四处撞得血肉模糊。
人是多么奇特的存在,没了心,也还能笑。隔着一层肚皮,谁知谁的心如刀绞,谁知谁的肺腑成烟?
终究是,算错。
以为都是预料中的,以为都是可以从容接受地。
那赤裸着被绑得四肢大张的身形?
那人心中地荣辱于常人不同,又怎会以此为辱。
那满身的银针?那些被掀开地指甲,那一片的血肉模糊?
那人根本不怕痛,这种不伤身体根本,只让人痛的手段,于他想必是没用的吧!
那四周一堆脱了裤子的人?
真可笑,就他此刻的身体,哪里还经得起那样的折腾,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吓吓人罢了。
既然都是无所谓,就算是正对那一幕,他又有什么不能冷静从容,不能完美面对。
可是,他没有算到,阿汉的眼神!
那只懒猪地眼神,几乎总是懒洋洋的。也曾有过对世事地迷惘,也曾有过对世情的不解,也曾有过与他并肩天涯的快意,也曾有过琉璃光影眩彩烟花里的欢喜,也曾有过穿心一后出奇的沉静,也曾有过多年后再相见时,尽力保持的平静。
记忆中,他连伤心都极少流露,嫉妒愤怒怨恨……所有那些负面的情绪,更是不曾有。
然而,那推门的一瞬,那样一双眸子望过来的时候,痛楚激烈到了极处!那个人,是傅汉卿吗?是那个被他唤过无数声阿汉的人吗?
门开处,四目相交,他淡淡错开眼神,淡淡说完一句话,淡淡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