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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月朗,满园清寂。
“阿恒!这回你们也太过份了。有什么事,不好好跟我直接说,这样一起联起手来吓我。”
两年不见地的朋友并肩在这月下漫步,秦旭飞才终于有机会低声埋怨柳恒。
柳恒但笑不语。他这个好朋友有时候就是死脑筋,不吓一吓他,逼一逼他,怎么能保证他会转过弯来?
“你们也不提我的前途命运,只拿你们自己的事来说,存心让我心里难受。”
柳恒微笑着看他一眼。唉,算了吧,当年大家劝你返攻秦国时,碰的钉子还少吗?
“其实说真的,大家说的也都是实话啊。你当了皇帝,我们谁能少得了荣华富贵呢。”
这带点戏谑口气的话让秦旭飞不觉苦笑:“你们想得也太如意了。那边君臣名份早定,哪里是轻易可以动摇地。而且那四国军队也不是土鸡瓦狗,此番回去,生死胜败尚且不知,你们倒是先
商量起当皇帝的事了。”
“立志需趁早。成不成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另一回事。我们先定下了目标,也免得到时候顾忌处处,不敢放开手脚来大干一番。”
柳恒笑道:“我们回秦卫国而战,是堂堂正正之师,而四国各逞心机,互扯后腿,根本不可能全力联手。看当年燕太祖燕离,起于草莽,立志为天下雄主之时,身边只有千余手足,今日吴王崛起于乱世,最初也不过只是个小小乡间浪子,十几个人的小帮派起地家。你却是手握十余万百战雄兵,在秦国民间,一直有极大的威信,哪里比不得?至于那个人……”
他冷笑一声:“不能护国佑民,反使百姓流离,只要你回去能成功驱尽敌寇,民心向着谁,可想而知。什么君臣名份,朝庭早在内争中分崩离析,难以齐心。只要我们手里握着足够的兵权,他们还有多少力气来对付我们。”
“燕离之大业,得……”秦旭飞的眼睛,在夜色下,黑得出奇,深不见底,语气略有怪异:“得方轻尘之襄助太深。吴王的成就,得后族萧氏之助亦大。而我们看似势大,其实,别无同盟之友。”
他轻叹一声:“在国内,那人虽召我相助,可我真回去了,他怕我坐大,必然会掣肘于我,不会全力协助。而在这里……虽然你们都支持我,可是这十几万人,我也不可能全部带回去。”
柳恒点点头。
这几年秦旭飞一直致力于如何让秦军在楚国扎根,好好生活下来,尽量让秦军和楚人关系融洽,拥有自己地事业和婚姻。如今,不少秦兵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
这个时候,要秦旭飞下死命令,让他们放弃一切,回秦国去过九死一生地日子,秦旭飞自己肯定是不忍心的,而且那些不愿意离开的军士,就算他们勉强带走征战,也难免影响士气和军心。不过……
“你也不必太忧心了,虽然有一些子弟在楚国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可是大部份人,还是在受楚人排斥的。其实就算是那些种着自己的地,和楚国女人谈婚论嫁的士兵们,心里也未必不担忧不害怕。”
柳恒叹息道:“大部份楚人接受他们,只是因为家里需要一个壮劳力罢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仅此而已。秦楚龌龊已久,这仇恨不是几年就能消除的。困难的时候,大家一起抱成团活下去,倒还容易。可等到楚国渐渐繁荣安定了,等我们这些秦人在朝中的影响愈渐减弱,等那些强悍的勇士们都慢慢老去,衰弱,不再是家中顶梁柱的时候,到底能不能靠着这些的年全心付出,让楚人忘记当年的仇恨,还是谁也说不清的。”
柳恒目中隐隐有郁色:“大家心里其实都不安,这里到底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眼前再怎么安逸,都不牢靠,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秋后算帐的那一天。所以,大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