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慕容无风略感疲劳,两个人便又坐回横木之上。
“你自己去游着玩罢,不用在这儿专门陪着我。”看着荷衣一动不动地坐在他身旁,脚指头却又老是在乱动,他忍不住又道。
她一下子钻入水中,在潭中扎了几个猛子,将一物扔过来,道:“无风,接着!”
他接过一看,却是一只雪白的青蛙,连忙将它放回水中,道:“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青蛙呢?”
“怎么没有?你记不记得,咱们还曾经吃过他的卵呢。”荷衣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水面上一片蒸腾的水雾,夹着从天顶上纷纷扬扬落下来的大雪。她的人影好象是消失了一般。
“荷衣!”他小声地叫了一声。
水面一片平静。
他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却感到有一个又轻又软的东西在轻轻地吻着他的腰。
他想起了那只青蛙。便将手在水中轻轻一拂。
他的手却被另一只柔软的手牵住。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
然后他忽然完全□了。
“荷衣……”他喃喃地道。
那嘴亲吻着他身上的伤痕,她的长发从水里飘浮了起来,好象一件衣裳一样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荷衣……”他勉强抑制着身体的冲动。
但他从没有见过那么大胆的女人。
所以此时此刻,他已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他好象也不必控制自己。
而他却不顾一切地将她从水中拎了起来,道:“荷衣,你清醒清醒!”
“清醒什么呀!”她白了他一眼。
“你酒喝多了!”
“没有呀!”
“你刚才……你刚才……”他吞吞吐吐地道。
“我刚才使坏,那又怎么啦?”她扬起脸,叉着腰,笑得无比狡猾。
“没怎么。”他慢吞吞地道:“只有你一个人会使坏么?”说罢,将她一拉,两个人忽然都离开了横木,在水中打起架来。
在水中折腾半晌,慕容无风早已满身大汗。荷衣还紧紧地抱着他不放。
“行啦,荷衣。”他终于道。
“无风,我好高兴,你……你还没有死,还好好地活着。”她在他的怀中喃喃地道。
“你几时变得这样粘乎起来?”他拍了拍她的脸。
“我就是喜欢你,一点法子也没有。”她轻轻地道。
“我一直以为和我在一起,累的那个人肯定是你……”他鬼鬼祟祟地笑了起来,道:“现在看起来,好象不一定……”
他一笑,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一点血色,眼光柔和,深情无限。在荷衣的心中,他的笑如一缕阳光将眼前的冬雪化成了一汪春水。
她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直在温泉里泡了一个多时辰才慢慢地换了衣裳骑着骆驼回到客栈。一路上两人商量着找个人多热闹些的小镇住下来,等过了严冬,慕容无风身子恢复得好些了,再启程回南。回到客栈里用罢晚饭,他们因方才在温泉里那一泡,都玩兴大起,正寻思附近还有什么稀奇的去处可去,荷衣却不停地打起了喷嚏。她原本身体强健,只因这几十天在天山上照料慕容无风的伤势,常常一连几夜彻夜不眠,白日还要洗衣做饭,抵抗力不免大不如前。虽然如此,她却是生性好动,叫她躺在床上却是千难万难。
“谁说生了病一定要躺在床上啦?”她捧着一杯热茶,赤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无论慕容无风如何劝说,她就是不肯坐到被子里去。
“荷衣,听话。”慕容无风道。
“现在还早嘛!叫人家怎么睡呀!”
“我又没叫你睡,只是叫你在床上坐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