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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闭上眼,便看得见每日替他换药时的那两条可怕的紫色伤痕。无论哪一种样子都让她心痛,让她心碎。
然后她突然听见“砰”地一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了。她的心便猛地一跳。接着,仿佛一连还有其它好几种声响,都不正常。
他却根本没叫她。
“无风!”她忍不住在门外唤了一声。
“我没事。”里面的声音冷冷地道:“你若实在不舒服,何不出去喝杯酒?”
虽然困难重重,还跌倒了两次,他总算终于把自己弄进了水里。
然后他听见门突然“砰”地一关,荷衣显然是气乎乎地冲了出去。
洗浴完毕,他换好上衣裳,正要从一张凳子移回到软榻上,手不知怎么,突然一软,整个身子便又重重地跌倒在上。
他不禁苦笑。荷衣说得没错。这里果不是竹梧院,所有的设施都不便利。但摔跤对他而言原本也是常有的事情,无需惊诧。
他正要想法子重新爬起来,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是谁?”他问道。
“阿尔曼。老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着生硬的汉语。
“请进。对不起,我正在洗澡,不能见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好坐在地上道。
“你要的轮椅已经做好了。”
“多谢,能不能请你送到我这里来,我……现在正好需要它。”他淡淡地道,心下不禁一阵歉然,这一定是荷衣几天前叫工匠做的。
阿尔曼把轮椅推到他的身旁,看见他坐在地毯上,便道:“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不用,我自己能行。”他面无表情地道。
门外忽又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一个男孩子跑了进来,递给阿尔曼一个木环,道:“爹爹,妈妈说还有这个东西也是这位……这位叔叔……呜呜呜……爹爹我怕!”那孩子年纪还小,猛然见到慕容无风的样子与常人是如此不同,竟吓得大哭了起来。
“找你娘去罢。”阿尔曼将儿子的头一拍,将他推出门外。神情尴尬地看着慕容无风。
“抱歉,孩子小不懂事。”他吞吞吐吐地道。
“希望不要吓坏了他。”慕容无风淡淡地道,说罢将身子移到轮椅旁边,双手扶着椅座,用力一撑,便已坐到了椅上。这动作快得让阿尔曼看了觉得不可思议,慕容无风却早已做了不下几万遍,早已驾轻就熟。
“这椅子可是请这一带最有名的木匠做的,据说做好了,你老婆还不满意,又拿到最好的银匠那里将每个接榫全部用铜钉重新固定了一遍,再请最好的皮匠做了椅垫和靠腰。您看这里……”他指了指木轮上的一圈铜环,原是为方便双手驱动之用,道:“这铜环上竟雕着一圈花纹,原是那银匠因收了你老婆太多定金,觉得不多做点什么有点儿对不起这笔银子,硬雕上去的。不料到了皮匠那里,人家又觉得冬日手触铜环太冷,在上面缠了两层柔软的麂皮。结果便是把银匠的一番心血全蒙了起来。”
慕容无风淡淡一笑。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什么都指望不上。但一个男人只要还有一个好老婆,他就应该很满足。”阿尔曼拍拍他的肩笑着道。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慕容无风表示同意。
“方才我到客栈外面的柴房里拿东西,正好碰见你老婆。她好象正一个人蹲在墙脚下喝酒。”阿尔曼笑着道:“我还有事,我去了。”
第三十一章
他穿上大衣,转动轮椅,出了房门。这才发现他们已从楼上的上房搬了下来。他一病十天,足不出户,对此居然一无所知。
通往客栈之外另有一道门,不必经过饭厅。他当然不喜欢有很多人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