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殷嘲弄的勾勾唇,對方好似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看過來,觸電一樣慌忙收回去,整個人更加僵硬了,就像被狼給盯住的獵物似的,幾乎肉眼可見的惶恐。
「這人,當初可是非常積極的想要殺我。」
艾霜棠瞅了瞅,看對方那驚弓之鳥的樣子,感覺再受點刺激就能昏過去。
「他在怕你?」她低聲問。
「怕我?他當然怕我了,怕我殺了他,怕我抖出柳氏家族的醜事,恨我殺了他精心培育的繼承人,更怕我報復整個柳氏家族。」司殷回答。
艾霜棠卻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她又看了看那個柳氏的家主柳青儀,看起來只是臉上有些青紫而已,可能是磕磕碰碰摔的吧,但感覺好似比重傷未愈的師兄還要憔悴。
唔?
艾霜棠反應過來,發現師兄的氣色看著果然好了很多,眉宇間的病態虛弱都消失了,皮膚看著依舊很白,但已經不是那種難看的病態蒼白,而是冷白。可能是因為每天對著師兄,所以才沒能反應過來,但有了對比之後,突然驚覺師兄氣色好了很多。
說師兄能當場跟師尊聯手來個男子混合雙打,一定沒人會懷疑。
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沒前途,想像跟現實差別這麼大,感覺錯過了什麼非常重要的線索。
「我覺得今天丹陽城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師兄好像一點都不驚訝?」艾霜棠決定直接問。
「是啊。」司殷語氣輕鬆。
「為什麼啊?」艾霜棠非常迷茫不解。
沒有變成自己想像中人人喊打的伏魔大會,那自然是太好了,但完全反過來也很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師妹,師尊確實久不在修仙界走動,但他七日前出山了啊。」司殷看著艾霜棠的目光透出幾分關愛智障的憐憫,「現在的師尊只會比以前更加強大。」
修仙界實力為尊,堂堂瓊華道君哪會受一群烏合之眾的鳥氣,他以散修之身力壓同輩,叫世家宗門弟子都仰望他的身姿,靠的可不是以德服人。
七日丹陽城之約,可沒規定說師尊必須呆在洞虛山不得外出,明月尊者和青霄劍尊也沒那個能力逼迫師尊把自己禁閉在洞虛山內。
這個約定是他給底下的小輩們一個說話的機會,可不是過來聽烏合之眾嗶嗶賴賴,在他面前大發厥詞的。
想逼瓊華道君手刃徒弟以證清白,只能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道德綁架也要看對象,以瓊華道君的實力,除非他自己願意給你們綁,否則誰都勉強不了他。
這七天時間,師尊已經把副本打穿了,現在收個尾。
艾霜棠:「………………」
終究是被套路迷了眼,不懂強者的世界啊。
孫子曰:兵者,詭道也。
非常正確!
第十九章
既然師尊都已經把副本打穿了,那她還愁個啥啊。
艾霜棠頓時放下心理包袱,就當自己是跟著師尊來吃席的,興致勃勃的左顧右盼,打量著來丹陽城參加聚會的修士。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修士,各地宗門家族都派人過來,是個認人的好機會。
招待貴賓的瓜果零食很好吃,這樣的場合丹陽城主肯定不會隨便拿次品充數,就算是當個擺設,也得拿出最好的東西來。
通過貴賓席諸位的狀態,可以判斷出他們的立場來。
比如說河浦柳氏家族的家主柳青儀,如坐針氈的樣子簡直不能再明顯,如果可以的話,他簡直恨不得在現場消失,戰戰兢兢,僵硬緊繃的姿態,幾乎是大寫的惶恐。除了他之外,還有好幾個臉上帶著仿佛磕磕絆絆的青紫傷痕,那種驚弓之鳥仿佛受點刺激就會昏過去的架勢如出一轍,顯然是一路貨色。興許是在這七天的時間裡吃足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