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當然不是懷疑的意思,是真的疑惑不解。
他不認為白顏如能夠跟這個一看就被關上許多年頭的人扯上關係,從衣著的磨損程度來看,這人被關在這裡的時候,白顏如就算已經出生了也還是個娃呢。
姜霖雨和池蒼明說的這些,司殷全都想到了,他還想到另外一個事情,有人在故意抓修士餵養這個人,那些據說在臨雲城附近一帶的荒漠失蹤的修士,恐怕都是被送來這裡餵了這個人。
這人被關在裡面不可能出去,那只能是別人從外面把修士拋進來,或者說,騙進來。
羅明玉見話題轉到白顏如身上,立馬著急了,「白師姐也被這個怪物抓起來了,可不要胡說!」
池蒼明禮貌的說:「這位師妹,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懷疑的意思。只是,這怪物的舉動實在奇怪,心裡疑惑而已。我想,諸位應該也沒有這個意思。」
姜霖雨贊成,說:「這怪人關在這裡顯然有些年頭了,不可能跟一直在清音閣修煉的白師妹扯上關係,何況白師妹被抓來時的驚恐也不是假的。」
艾霜棠被司殷拉著,不能上前來,見白顏如神情還是頗為茫然恍惚的樣子,心下擔憂,「阿如,我收到你的求救信號,擔心你遇到危險就和師兄一起過來找你。」
白顏如終於有反應,震驚的睜大眼睛,「可是我的玉簡早就丟了啊!」
雖然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進入這片區域後玉簡就毫無信號,就算白顏如遇到危險後想要求救,也不可能通過玉簡發出求救幸好,親耳聽見她這麼說,心裡只有「果然」兩個字。
是有人故意引她過來這裡。
艾霜棠自認從未與人結仇,要麼是衝著司殷來的,要麼,可能就是打著能騙一個是一個的想法,把她也騙過來餵那怪人。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白顏如終於站起來,她取下披在身上的外袍,小心翼翼蹲在那怪人身邊,仔細檢查了傷口後,發下傷勢看似十分嚴重,實際上並不致命,鬆一口氣,把外袍披在他身上。
她恭敬小心的請示司殷,「不知道您打算如何處理他?」
司殷一言不發,依舊盯著那個四分五裂的祭壇若有所思。
白顏如心裡直打鼓,最後一咬牙,「若您不介意的話,可否交由我來處理?」
感受到其他人投來的目光,白顏如心情很低落,眼神有些空茫,卻還是堅持把話說完,「這人……可能是我家中的長輩……」
羅明玉震驚,「白師姐,你不是……!」
白顏如苦笑,「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
驟然見到一個疑似家中長輩的人,卻是在這種場合,實在不叫人嘆息。
大家頓時都沉默了。
第五十章
烈日烤著大地, 一望無垠的荒漠氣溫升高,連空氣都變得扭曲。這一眼看去不是沙子就是岩壁的地方,沒有一點綠色生機, 這裡就是生命的禁區,生物不該踏足的地方。
到處都是相似的景色, 停駐在這片荒漠裡的飛舟顯得格外惹眼。
貪狼雙腿盤膝, 一邊輕輕搖著手裡的扇子, 一邊自己跟自己下棋,他的面前擺著一副棋盤, 一子落下,思索片刻, 再執起另一種顏色的棋子落到棋盤上,偶爾端起茶杯,輕輕抿一口。這副悠閒愜意, 自得其樂的架勢,與在臨雲城中時一模一樣。
艾霜棠和司殷踩中流沙沉下去後, 貪狼原地站了一會兒,便毫不留戀的折返回去,在飛舟的甲板上好不快樂。他絲毫不擔心下落不明的兩人, 專注於棋盤, 仿佛那就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偶爾抬頭望著眼前的荒漠, 輕搖扇子的模樣好似在欣賞美景, 目光深邃, 唇邊含著恬淡的笑意,好一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