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我们只需要再半个时辰……就能成功了……小蝶……小蝶……”
停下捶打的动作,他盯着被磨出血泡的手指、裂开的掌心,感到钻心般的痛。抖了下后背,灿英一个踉跄,忽然被脚下某个事物绊倒,跌在地上,咬了满口泥。
盯住那个害他绊跤的事物,那个装酒的皮囊,他颓然又丧气,抓住皮囊,吐掉嘴里的烂泥,他从地上爬起,半坐在小蝶面前,沙哑着声音,提出一醉方休的无可奈何的建议。
浓烈的酒气弥散在空气中,刺激着小蝶的喉咙。装酒的皮囊!烈酒!小蝶的目光被皮囊吸引。忽然,她感到脑中有些零星的、残存的、沉睡的东西被隐隐激活,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但是些什么呢?她记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能帮助他们走出目前困境的事?小蝶低着头拼命地想,想把思绪整理清,但却是越急越乱。不由涨红了脸。
注意到她盯住皮囊出神的模样,李灿英不由好奇,问她在想什么。
“皮囊,这个皮囊……”小蝶结结巴巴地说,又回头看了眼年羹尧,盯着皮囊问,“里边装的是酒?烈酒?”
灿英会意,想起先前年羹尧高热口渴小蝶拿皮囊里的东西喂他时的情形,轻叹道,“是啊,这里边的东西不是水……虽然不能解渴,却能解愁。小蝶,让我们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吧……在最后离别的时刻……”
小蝶的声音剧烈颤抖,“烈酒……你确定这里边装的真的是……烈酒?”
“当然。这是为十四爷精心准备的。我怎么会弄错?”灿英嚷着,手中的皮囊勾起他的沉思……
“一次我和十四爷在遵化的郊外狩猎,那次十四爷打猎打得兴起,回来一路引吭高歌,后来他嗓子干哑,便叫我把皮囊递给他,我以为他口渴,急忙解下送过去,谁知,他刚喝了一口,就吐掉大骂问里边怎么会是水?骂着骂着,他忽然脸色一呆,抖动着嘴唇叫起一个人的名字……后来……他流下了眼泪。从那以后,我的皮囊里装的便不再是水。”
“那么是浓度很高的烈酒喽?”小蝶抓紧他的手,眼神露出期待。
“浓度?你是说酒劲大是吧?哦,那当然!不是够分量的酒怎么拿来款待十四爷……嗯……你哥哥方才不是尝过吗?嗯,他这会儿不能开口……小蝶……你要是再不信……你也来尝尝……一试便知……”
小蝶急忙摆手。脑海里的思路已变得清晰。孩提时代看的那些港片硝烟弥漫的镜头在她眼前飘过。她把她的想法告诉灿英。因为太激动,以至于忘记措词。
“爆炸!酒精!还有火!我们有办法啦!”
她断续跳跃性的表达方式叫灿英面露疑惑,想了半天,他终于弄懂她的意思。
抓着皮囊,他问,
“你是想说烈酒被点燃时会产生某种威力吗?啊……我明白啦……你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把石头炸碎?把这个狗洞炸开?”
说着,他也跟着身体哆嗦起来。
小蝶拼命点头,断断续续地对他解释,
“就是这样,烈酒……还很满……满满地被压缩……压制……被装在你的这个皮囊里……只要猛烈地摇晃,再用火种把它点燃……幸运的话……石头……石块……需要我们再花费半个时辰才能弄妥的石块就会被炸裂……在巴尔烈靠近我们之前,或许我们就能出去啦!”
灿英握紧双手,开始在身上摸索,好一会儿,他忽然哭丧着脸,取出一个被汗水淋湿的火折子,丢在了地下,捂住眼睛,不敢看小蝶。
小蝶倒吸一口凉气,“没有火……这个办法也不行……没用……终归还是没用……”
这时,巴尔烈等人的声音去而复返,逐渐朝这边靠近。他们有火把!这点猛地被两人意识到。
“我去抢一个火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