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被嘲讽者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胤禛抡起拳头揍向十四,十四冷不防他说打就打,嘴角被打得淤青,然而,口中辱骂的话仍然不肯停。他就是要骂他,好像生来,他就要与他作对。
“老四,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会沦落到这般令人发指的地步……八年前……我错看了你……八年后……我才后悔莫及……实在是想不到……你……你居然凭借一国之君的地位欺凌她至此……太过分了……简直到了叫人不能再忍耐的地步……你……你明明知道她不愿意……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逼迫她……她……”
怀孕两个字十四说不出口,停下来,他长长叹气,
“我的确错看了,把你高估。以为你对她的感情会和我一样,一样的只知道付出却不求被给予。老四,你太可恨了,你明明知道,她心里装着的,念着的,刻着的是那个永远忘不掉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强迫她,欺凌她……天哪……我只恨……小蝶……我不能早来这里一步……来看你……小蝶……啊……啊……我明白了——”
说道此处,允祯颠簸如飘浮在惊涛骇浪上的小船的声音顿住,睁大了双眼,他注意到小蝶脖子上没有褪去的淤青,又打量了眼她紧闭着的没有血色的双唇,遂,一股了悟在他心头升起。
“是你!老四,她吃那些药,都是因为你!你的强迫!你的故意!你的险恶用心!”像发了疯似的,允祯冲过来,弯曲上身,俯下脑袋,拦腰抱住胤禛。他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腰,不断用脑袋撞击他的腹部。很明显,十四恨得发了急。
胤禛毫不示弱,抡起两拳,狠狠往允祯后背砸。两人缠绕在一起,仿佛两股扭曲得紧密的藤蔓枝条一般,彼此贴合得没有缝隙。当所有阴谋、诡计、鬼蜮、伎俩统统显得疲惫倦怠之后,歇斯底里的仇人只能选择最原始方式来解决彼此的问题。
“放开,朕是皇上!”
“去你的皇上!”
“你敢藐视朕?”
“朕你的头!”
“快放开,不然我宰了你,老十四!”
“你以为我怕你?”
“你别逼我,逼我下口谕!”
“口谕?少他X的扯这些,老四,有本事现在你就动手……你我一对一。”
“还是那么天真那么傻!原来,老十四,你还停留在百味居的那一天,没有长大!”
“你所谓的长大是什么?耍手段?玩诡计?背地里的暗算?还是冠冕堂皇的圣旨?”
“老十四,你太放肆!”
“想喊人吗,欢迎,随时欢迎,向来,你都是这般地没勇气!”
“你那套弱智的激将法只够骗孩子,对于我,老十四,你还够不上水平!快放开,哎哟,你居然敢咬我?!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就要被你逼得发疯!”
“我好吃好喝地一切开销从来没有短少给你,什么时候逼迫过你?”
“你逼迫小蝶,就是逼迫我!”
“你蛮不讲理!”
“你何曾又对她讲过道理?还不是一味地蛮横,如野人一般的行径?”
“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
“我是管不了,管不了堂堂活着的皇帝!可是,我更不能对不起埋在泥土里的人的叹息!”
“老十四,你竟敢在我面前提他?”
“怎么不能?我偏要说!你能奈我何?我还要大声叫,叫出他年羹尧的名字,响彻在这处被你视作禁脔的土地!年羹尧!年羹尧!”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极轻的呼吸,屋内如斗鸡般的红了眼的两个男人谁也没有注意。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要杀就杀好了,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