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白太医说了,你这药,得一直用。”
“慕渊,什么叫一直用?”
“一直用的意思就是,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年。一直到你身子调理好了为止。”他起身,补充道,“且这是皇命,你不得违抗。”
他说完,便匆匆迈步走了。连让我问个清楚的机会都不给。
兰因宫门口摆着两株我不认识的花,一左一右,足有半人高。时值深秋,这百花落尽,万物凋敝,这两盆花却莫名其妙地长了叶子不说,还开了花。算算时日。从长出叶子到开出花来,也不过六七日的功夫。且那花大朵大朵一连枝开了许多,红的如火。远远望去,在这秋日的兰因宫门口煞是惹眼。
这逆季的娇艳,当真是件稀罕事,我弯腰摸了摸那两株花的叶子,的确是水灵灵绿油油货真价实。慕渊回来时我正想叫人来给它们浇些水。
“慕渊,你说,这两株花是不是有意思。刚入秋时明明连叶子都掉光了的。这几日,都快入冬了,它们居然又开出了花。”
慕渊站在那两株花面前,道,“这红莎是进贡来的。听说,只要温度适宜,营养丰富,就算是冬季也能开花。”
温度适宜,营养丰富。
这兰因宫里一入秋就燃了暖炉,倒是挺温暖的。再说营养丰富,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白太医开的药实在是苦,这几日更是苦得我喝不下去。慕渊不来的时候,我便趁浣浣不注意,将那一小碗的药皆喂给了这两株花。
慕渊明显也想起了什么,弯腰就伸手抠花盆里的土。
119 明月不谙离恨苦(2)
“哎,慕渊,你干嘛”
我说着便要拉他衣袖,他一手将我挡开,一手从花盆里沾了些土,轻轻放在鼻前一闻。
果不其然,他脸当即一?,将手狠狠一甩,转头便吼我,“楚延!你给我过来!”
我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那两盆开得正艳的花。“额,皇上,您叫我有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朕叫你有什么事?楚延,我问你,白太医每日开的药,你到底有没有按时喝?”
“我…”
“到底有还是没有!”
“慕渊,那药,真的又苦又难喝。而且,我这伤,真的已经好了。你这几日晚上与我睡在一起。又不是不知道。都这么久了,连疤痕都淡了很多。我身体好得很,哪里还需要喝什么药啊。”
他那样子,仍是憋着一肚子火。看似有话,又不肯跟我明说。
最后,他只说,“从明日起,朕每日来看你吃药。”
“为………”
“圣旨,没有为什么!”
慕渊果然说到做到,这几日一到吃药的点,他就准时到了。非得亲眼看着我将五官都皱到一起将那药喝下去之后,往我嘴里塞个蜜饯后才起身去朝堂或者书房。
他这几日好似格外忙,忙到晚上圆圆抱着棋盘来找他时他还未回来。等他回来,圆圆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就连宫中也有些许不寻常,经常可见一队队禁卫军急急走过。也许是因为上次刺客的事情,这宫中守卫增加了人手。
这日奇怪,我一连将那蜜饯吃了小半盘,他仍是未走,就坐在我对面看我一个接一个地吃,不知在想什么。
“你今日没有事情吗,怎么还坐着不走?”
“听你这意思,好像迫不及待要赶我走了。”
“没有。我怎么敢赶皇上您呢。我是说,你这几日公务繁忙,药我也喝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却说,“延延,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得按时吃药,知道吗?”
我一个蜜饯噎在嘴里,问他,“嗯?你不在你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