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整颗心就已经被莫璃带走。父皇,莫说儿臣不在乎她,这么多年,她也从未把我放在过眼里,更何况,儿臣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若是在以前,百里君亦从来不会向任何人坦诚说出这么多话,但在百里渊面前,无论他如何强大,却也只是一个儿子。
百里渊静静听百里君亦把话说完,眼里光芒不定,他长叹一声,摇摇头道:“老三,在处理感情这方面你要比我冷静得多。”摆摆手,他道:“罢了,你也不是小孩子,该怎么做,我相信你心中也自有分寸。但是老三,我需得提醒你一句,在对待丫头这件事上,你必须要谨慎再谨慎,因为夺走了她的一切,致使她变成这样,我们,始终是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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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百里渊那儿出来后,百里君亦独自一人漫步在宫里,途径春和殿时他顿住了脚步。
黑夜已深,白昼将近,任何一座宫院里燃起的烛火都及不上春和殿。从那微敞着的殿门里,无数宫灯将春和殿看起来如同白昼,那坐于烛火中央的乌发少女面色清冷,执笔记录的手嶙峋瘦削,整的人单薄如纸,没有一丝安全感。
推开门,百里君亦走了进去。偌大的宫殿内竟是一个宫人都没有。许是感应到了什么,广平顿住笔,缓慢抬起头。
四目交接,却是无语相视。
看着少女身上那雪白的狐裘,百里君亦的眼中飞过一抹复杂,这狐裘自广平被掳以来每个冬日都会伴随着她,到现在,已经半新不旧了,但广平却从未弃掉过,百里君亦知道这件狐裘对广平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百里君亦走过去,在广平对面坐好,低沉的嗓音刻意敛去了酷戾,“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府?”广平垂下眼淡淡回了句,“过会就回。”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二人沉默半晌,空气变得僵固。“木广平……”头顶传来男子低低的声音,“你抬起头来。”短短的八个字俨然是一道命令。
广平抬眼上望,对上百里君亦有些复杂的眸子。“木广平,你老实告诉我,你难道真的就一点不恨我?”他没有用“朕”,此刻坐在这里也是放下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态,固执的在等广平一个回答。
然而,少女并没有直接回答恨与不恨,她只是平静的迎上百里君亦的目光,淡淡反问了句,“为何要恨?”百里君亦稍稍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
是啊,为何要恨?世人大多时候纠结于“恨”要远胜过“爱”,他们学不会真正去爱人,而是过多的纠缠于争竞纷扰,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只是不懂爱能遮掩一切过错。
百里君亦也是如此,他不懂,所以他才会这么问。一个内心时常装着爱的人是不会纠结恨与不恨,因为爱就足以包容一切。
见百里君亦没有说话,广平罕见的继续道:“如果我恨,那么你我就不会平和的坐在这里;如果我恨,那么你也不会如此顺利的登上帝位;如果我恨,那么你身边的人很可能性命不保;如果我恨,那么你的生活将会是一团糟。皇上,你希望我恨么?”
许是从未听广平说过这样的话,百里君亦的脸上是一种少见的震惊讶异。他第一次认真的开始端详起面前的少女,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全新的视角打量着她。
须臾,他薄薄的唇缓缓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望着对面少女漆黑空寂的双瞳,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木广平,朕要你活着,真要亲自看你活着找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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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春和宴拉开了帷幕。各国皇室子弟带着上供的珍礼进入了大殿。坐在首位的是百里君亦和林清晓,依次而坐的是百里恒季、嫣亭、宛桃以及百里东景和林清如。
时隔多日,这些人的身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