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十分得?意。
天元帝很欣赏他这份儿走到哪儿学到哪儿的心,兴致上来,还叫他说了几句来听。
秦放鹤便故意挑那?些好玩的街头?叫卖声学,逗得?天元帝忍俊不禁,又?细问民?生,秦放鹤都一一作答,十分详细,显然?是用了心的。
一旁的金晖越听越惊讶:这些细节他什么?时候打听的?
他们进门之前,天元帝已经先?一步听人说起返程船上吃了睡、睡了吃的大概,难免更多几分体恤。
见后头?跟着的内侍怀里?还抱着个狭长?的青布包袱,天元帝抬抬下巴,“那?又?是甚?”
“哦,”秦放鹤恍然?,忙亲自去拿了过来打开,笑说,“险些忘了,臣在金鱼港一住一年多,想着余生未必能?再去,好歹要留个念想,闲时便吊干了几支莲蓬,用粗陶瓶插起来,倒颇有寂寥野趣。”
说话?间,展开包袱,果然?是几支或直或弯的干莲蓬,大小高?低各异,但莲子什么?的俱都完好。
天元帝富有四海,寻常奇珍异宝如何入得?他眼?倒是这些小玩意儿,有些意思,当即命他拿近了看。
“嗯,这个倒不错。”天元帝伸手拿起一支,听着干莲子在内碰撞,对胡霖笑道,“听见了吗?要粗陶瓶。”
胡霖笑着应了,果然?叫人去翻了几支粗陶瓶出来。
说是粗陶的,可上贡给皇帝的,何曾有真粗糙?不过是精品倒退打磨罢了。
天元帝兴致不错,自己亲手插了,反复观看,自觉臣子与自己亲近,有种很接地气的喜悦。
“难为这路上几千里?,还保存得?这样完好。”胡霖也赞,不动声色点出秦放鹤的用心,又?对天元帝道,“这南边的莲蓬也跟咱们这里?的不同,奴婢今儿也算见识了。”
“这就是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的道理了,”天元帝细细端详一回,心满意足,又?斜眼瞅秦放鹤,“你师公、师父没有?”
秦放鹤:“……也有,但不敢越过陛下,少,也不如这个好看。”
他就知道!
无论真假,反正天元帝听得?挺美。
寒暄过后,自然?要说正事。
秦放鹤也不抢功,自己说主干,时不时让金晖穿插补充,并不冷落。
两人视角和立场略有不同,如此?接力式的说,倒更全面生动。
见他如此?周全,天元帝不住点头?,十分欣慰。
为人臣者,非但要为君分忧,更要有用人之才、容人之量。
如此?,甚好。
金鱼港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哪怕之前天元帝已经看过卷宗和奏折,仍有许多细节要问,短短几个时辰如何说得?完?
转眼天色擦黑,胡霖进来催了两遍,天元帝才命传饭,君臣三人面对面吃了。
一时饭毕,秦放鹤又?见缝插针劝,“陛下忧心国事,此?乃万民?之福,然?仍要以?龙体为重。”
说老实话?,眼下成?年的几位皇子,他一个都看不上,自然?是希望这位开明的君王活得?越久越好。
此?言发自真心,天元帝听了也不免动容,温声道:“朕明白。”
明白归明白,该论政还得?论。
这一论就到了夜里?,转眼宫门下钥,出不去了。
天元帝就直接命二?人留宿宫中,第二?天接着说。
第二?天是小朝会,散朝后内阁班子先?后入内面圣,时隔一年多,秦放鹤终于又?见到了师公董春。
久不相见,董春也难免有点激动,看着他的眼神十分欣慰。
天元帝见了便笑,“能?者多劳,朕难免多使唤,阁老勿要心疼。”
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