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听,久而久之,有关魔鬼城的传说也就渐渐淡了,只除了极少数对漠北有着深刻研究的如陆子澹、余生等人。
但见庄翼等人脸上毫无异状,陆子澹暗暗安慰自己,许是弄错了。
土灰色的城墙忽然裂开一块,一座长而狭窄的吊桥伸过城外的壕沟,延伸至队伍面前。陆子澹和余生对视一眼,随众人踩着酷热的黄沙,一步步踏入这未知的世界。
空气干燥得快要烧起火来,一阵阵风刮过,很快就在人们脸上蒙上厚厚一层沙。周围安静得只听见风的呜咽和众人并不规律齐整的脚步声,偶尔间或着一两声马鸣。吊桥宽不过数尺,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许是年岁久远了,很多地方都有破烂磨损的痕迹。走在上面,一不留神就会一脚踏空。
余生斜着眼睛望一眼脚底深达数丈的壕沟,借着黄昏犹存的淡淡金光,依稀可见坑底密密麻麻无数活物在上下蠕动,不知有几千几万条毒蛇和蝎子在脚底厮杀。他甚至听到它们吐着舌信发出的咝咝声,听得人心里一阵发麻。陆子澹眼力不如他,自看不到脚底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脸上镇定自若,不见丝毫慌乱。余生不由得苦笑摇头。
待他们步入城中,吊桥马上马上收起,城门一关,余生和陆子澹忽然有了种被囚于牢笼的错觉。两人相视苦笑。
入得城来,是一条宽阔的大路,两侧屋舍俨然,皆由黄杨木制,偶尔可见高大沙堆,奇形怪状,似菇如柱,妙不可言。众人走了近一柱香的功夫,仍不见一人。待到路中转弯处,队伍忽地停下。队首庄翼嘴角一勾,唇边笑容若有深意。猛然间,四周竟似起了一阵暴雷,惊雷四起,地动屋摇,黄沙弥漫。
一阵轰隆雷鸣般的巨响后,沙尘渐消,面前赫然多了一支队伍。领头的是个异族打扮的中年汉子,身材高大,黑发髯须,大笑着迎向庄翼。他身后数十人皆着黑色劲装,体态彪悍,目光阴沉而有杀气,看样子都是狼盗中的头领。沙漠里原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余生和陆子澹不动声色地彼此交换眼神,暗自将面前各人深深印入脑海。
大胡子首领和庄翼十分捻熟,相互拍肩说笑,状似亲密。他们说的不是郑国官话,亦不是漠北方言。陆子澹搜索脑海中所有记忆,隐约觉得他们的话跟天山北几支游牧部落的语言有几分相似,但具体说些什么,却不甚明了。余生对这些毫无研究,只得睁大眼睛望着陆子澹,一片期盼神色。见陆子澹无奈摇头,余生顿时懈气。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敏感的两个人很快发现这两支队伍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为首两人虽是笑容满面,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像是故意用线拉开嘴角,扯得脸上的肌肉都变了形,十分不自然。其余的随从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表情,像是一言不和就会打起来。余生摸摸鼻子,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然后朝着陆子澹璀璨一笑。
拓拔宏将余陆二人安排在一僻静小院内,虽是木质房屋,但还算宽大结实。一片灰黄沙土中还种了几株近人高的仙人掌,多少给单调的小院添了些绿色。余生十分满意。至此陆子澹方知自己才车上睡了三天,如今距流云醒来不过两天时间。一念至此,他心里就有种难言的情绪,兴奋中带着喜悦,还有种近情的淡淡胆怯。
院门口一直有人把手,看来庄翼对他们并不放心。待看过流云后回屋,两人刚刚躺下,忽闻远处传来呜咽之声如神哭鬼叫,不一会儿愈加凄厉尖锐,刺痛耳膜,毛骨悚然。两人披衣奔至院内,周围复又一片寂静,只余黄沙掠过屋顶的飕飕声。守夜护卫早已倚在门口浅眠,街巷空无一人,仿佛没有人听到那一声声凄血的惨叫声。
两人心中虽又惊又疑,但并非胆怯怕事之人。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