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别一口一个小谢大人了,咱们年岁相仿不若便以兄弟相称吧?谢某忝年长李郎中几岁便称一句贤弟好了。”
李言闻愣了愣,下意识的点头道了一声好。
“不知谢兄表字为何?”
“谨修,不过你喊我四明也好。”
谢慎面颊带笑道。
“李贤弟的表字是?”
谢慎亦陈然问道。
李言闻和声道:“李某人字子郁,号月池,四明兄还是喊月池的好。”
谢慎噫了一声。
“月池也喜欢别人以雅号相称?”
李言闻略微有些尴尬道:“名是父母取得,等年岁稍长以名相称便为不雅。这才便有了字。可是字是师长取得,也未必合心意。唯有这号是自己所取,最是称心如意。”
谢慎抚掌道:“月池说的太对了,愚兄也有同感。”
“四明兄,实不相瞒此次下江南,某也是存了私心的。”
二人关系瞬间拉近了不少,一向不苟言笑的李言闻竟然主动引了话头。
有时就是这样,一般朋友最多做到面上和善,但要是以号相称,那便知己可以无所不谈了。
谢慎笑道:“不知是什么私心?”
“某听说江南的草药世家不胜枚举,且都是国医圣手,当世华佗,特想来请教一二。”
谢慎心道这口中说的请教,其实就是想要比试医术嘛。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文人骚客如此,医病治病的郎中也一样。
人活一世,争斗之心伴随始终,这恰恰也是人前进的动力,无可厚非。
这李言闻是湖广人,成年后便一路云游行医到了京师,可唯独没有去过江南。
这次倒也是遂了他的愿。
“没有传的那么夸张,以月池的医术,在江南也必定是那顶层的人物。”
“四明兄便别夸我了,再夸我可要飘飘欲仙了。”
顿了顿,李言闻接道:“我便不打扰四明兄与兄长相聚了,方子我已经写好,按时煎药吃即可。”
见谢慎欲言又止的样子,李言闻连忙道:“四明兄,这几日我还在余姚的,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大可以来找我,我便住在城东的那家悦崆客栈。”
谢慎笑了笑道:“知我者,月池也。”
李言闻走后,谢慎便进了内室,见大兄面色枯黄,身形消瘦谢慎心中一酸道:“大哥你受委屈了。”
谢方摇了摇头道:“是你大哥我福薄,染了这肺痨。你快快出去,别被大哥我传染了。”
谢慎咬着嘴唇道:“不碍事的,方才李郎中不也给大哥诊病了吗?他能来,我自然也可以!”
看着谢慎坚毅的表情,谢方只觉得很欣慰。
在他印象中,谢慎一直还是十年前那个少年的模样,可现在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健硕的男子,一个孩子的父亲了。
“小郎,你不必担心我的。你如今是大官了,怎么还这般任性?你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个月,朝中的政事可该怎么办?”
谢慎鼻子一酸道:“还管什么政事,什么政事也没有大哥的身体重要。再说了,朝中有那么多股肱之臣,光是内阁就有李首辅和谢次辅在,少我一个也没什么。”
“你啊,咳!咳!”
谢方说着说着又勐烈的咳了起来,吓得谢慎立刻上前攥住大哥双手道:“大哥今天就开始吃药,那李郎中开的药可灵了,一吃准好!”
“咳咳,咳。。。。。。”
谢方咳了一阵,才是哑声道:“希望吧,不过这些时日叫你大嫂侍候我好了,你好好歇歇。舟车劳顿的,要是再累倒了我可就罪过大了。歇个几日你便赶紧回京吧,大哥这里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