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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寿宁侯府,张鹤龄便直接病倒了。
这次寿宁侯可不是装病,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急火攻心之下病倒也不稀奇。
他的十几房妻子见状哭的哭,叫的叫一副天塌下来的架势。
在她们的印象中,自家老爷可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失态的时候,难道老爷真的要完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寿宁侯的事情她们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但她们起初只是把这作为笑谈看的,不曾想竟然是真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一个个争着抢着嫁到寿宁侯府是为了享受富贵荣华的,可不是跟着张鹤龄遭罪的。
现在倒好,眼瞅着富贵清闲的日子没享受几天,就要跟着张鹤龄倒霉,她们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十几名妾室围在张鹤龄的床头你一言我一语,竟然生生把寿宁侯给吵醒了,直是让人哭笑不得。
张鹤龄恍惚之间只见一堆人影在他眼前乱晃,定睛一看全是自己的婆娘。
“呀,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老爷您怎样啊,是不是真像传言的那样,陛下要来搞我们张家了?”
“真要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啊,那可是皇帝陛下,老爷再厉害能有陛下厉害?”
“谁说不是呢,咦老爷你不是傻了吧,你倒是说句话啊。”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张鹤龄发出一阵狂吼,吓得那十几房妾室呆若木鸡,不发一言。
“老子的事不用你们管,都给老子滚出去。”
张鹤龄连推带拽终于把十几房黏人的妾室推了出去。
他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都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但在有些事情上她们的见识却未必有多么短浅。
女人的危机意识天生就比男人要强烈,故而在面临大的危险威胁时,往往是女人先做出反应。
难道真如她们猜测的那样,他张鹤龄完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他那个皇帝外甥对姓谢的听之任之,如果真的让西厂去彻查,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如今摆在张鹤龄面前的无外乎两个选择。其一,是主动服软求一个宽大处理。
但以张鹤龄的性格显然不会选择这一条。
其二,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和谢慎鱼死网破。
真要是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张鹤龄不介意和谢慎搏命。你不想让我好活,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来人啊,去请建昌侯来。”
思索再三,张鹤龄还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和弟弟一起商议。
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唯有血亲兄弟才最值得信任。
建昌侯张延龄是张鹤龄的亲弟弟,原本封爵是建昌伯,弘治十六年晋封为建昌侯,其作为外戚与张鹤龄一样贵不可言。
但张延龄这几年不知道是为何为人低调了许多,连张鹤龄这个做哥哥的都有些不适应。
原本他们兄弟二人一起被御史言官弹劾,他还有一个可以分散火力的,现在可倒好,成了他一个人不是东西,弟弟躲得远远地,生怕沾了腥。
但在这件事情上,张鹤龄却绝不会允许弟弟装糊涂。
他们兄弟二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他要是完了,张延龄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管家领命前去建昌候府上,不多时的工夫,张延龄便带着一干随从来到兄长府上商议大事。
张延龄也知道兄长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要是皇帝想搞,分分钟就可以搞死他们。
故而一见到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