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水应该不成问题。她当即把想法告诉温氏,温氏又跟着实地察看一番,觉得可行,带人把山坡规划成若干垄地,中间留出足够的宽度做水渠,固定好渠道的路线。在当地雇了十多个人来开挖。
五月的天气,逐渐变得炙热,今年的端午节,温氏因要带人插秧,无暇包粽子,更无暇带娃儿们去观看龙舟赛。
不过,临走前,温氏嘱咐了付秀梅和东信媳妇,领几个丫鬟包粽子,温家上下所有人,每人四只粽子,另送常四叔、万永林、徐大才、吴二伯、黑五爹等几家,每家送八只粽子。酱泡菜作坊的工人,每人发一只粽子。馅料分两种,一种是猪肉兰豆,一种是猪肉绿豆。
好儿则带了明笙儿主仆、自家的几个丫鬟及小松,由万永林和黑五爹驾车,再载上村中五六个男女娃儿,前往易安县观看龙舟赛。
今年的龙舟赛依然竞争激烈,精彩纷呈,抓鸭子那一节是最娱乐大众的段子,明笙儿主仆及几个小丫鬟都没看过这么比赛的,回来了两天还在讨论龙舟赛情景。
好儿继续思考山坡该种什么为好。红薯玉米这些作物,寻常人家都种有,市场供需稳定,种这个显然没前景。好儿就又想到了甘蔗。不过,好儿还是希望能把甘蔗种在家附近。
都说山中好乘凉。在马全家的二小子马隼的陪同下,好儿和明笙儿去爬庄子后面的山,平卉和依春跟在后面,四个小姑娘一路唧唧歪歪,马隼面对四个小姑娘,则显得沉默拘谨。五人不知不觉走到山顶,将整个庄子及周边的地貌一览无遗。
之前她们也爬过这山,走到半山腰就下来了,这还是第一次上到山顶。视野的开阔,山风的凉快,带来无比的心胸舒畅感。
在她们家的庄子左右两面,数过去,视线可及内就有五六个庄子,紧挨着好儿家东面的庄子看起来最大,里面规划得挺漂亮的。
“那是谁家的庄子?真漂亮!”好儿指着那处大庄子问马隼。
“小姐,那是大善人胡老爷的庄子。”马隼顺她手望过去,说道,“再过去的两个小点儿的庄子,也是胡老爷家的,听说是去年买下的。”
明笙儿倒吸一口气,“那什么胡老爷可真大手笔,连着三个庄子都是他家的啊。”
“胡老爷是我们这最有名的富绅,听我爹说,胡老爷当年中了进士,却不当官,只热衷经商。”
马隼说到这,略微停顿,“胡老爷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虽然有钱,却不仗势欺人,城里的泽方药堂,是胡老爷开的,穷苦人家买不起药,大都是去泽方药堂赊药,有的一赊就是好几年也还不上钱,胡老爷从来不追债,只说有就给,没有就算。”
“马隼,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明笙儿惊讶地问道。
马隼默了默,望向那处大庄子轻声道:“十年前,我家乡涝灾,什么都没有了。我爹带着我们一家通过牙侩来这里,当时我四岁,水土不服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我爹娘没钱买好药,听说泽仁药堂可以赊药,就抱着一线希望去求药,当时胡老爷恰巧也在药堂,当即让大夫给我看病,又给我抓了两副好药,分文不收,还说如果好转了,要继续来抓药,没钱没关系,治好再说,什么时候有钱就什么时候还上。”
马隼说,后来他病好了,家里省吃俭用,一年后攒够了药钱拿去还,又遇到胡老爷,马隼和父母当即给胡老爷下跪磕头感谢。
好儿想起那个声音,忙问道:“胡老爷长什么样?”
平卉想当然地说道:“小姐,都叫老爷了,肯定是很老很老了。”
马隼瞥眼这小丫头,嘴角微扯了扯,“胡老爷一点也不老,十年前看起来比我爹年轻得多。”
马全四十出头,照这么说,那大善人胡老爷不就三十多岁而已?好儿诧异,十年前就这么有钱,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