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哪想到竟碰上了这种险死还生的场面!”孙忠城回想这十数天来的难苦之处,点了点头,道:“这次确是比以往任何一仗都要来得凶险。”柴少帅知道孙忠城很是干练,城门内外的战后安排处理尽可放心,遂问道:“叔父在哪?”
孙忠城面上忽现忧色,答道:“郭公爷已到了东门县城主府中,正在替人疗伤,也不知情况如何。”这个“柴少帅”,却原来是郭威的侄儿,于郭威军中居右路元帅一职的“柴荣”,郭威本身不懂医理,柴荣却听孙忠城说他正在替人疗伤,可见伤者所受的便非一般刀剑之伤,却是只有遭受内伤,非以内家真气贯体疗理不可,他又见孙忠城的脸色忧心忡忡,不由得惊道:“是石大哥受伤了吗?”
孙忠城却摇了摇头,答道:“不是咱们军中的人。”柴荣更感大奇,盖因这种输功过气的疗伤之法,最是损耗真气内力,若非至交亲友,绝不会轻易为之,心中更欲弄清一切,说道:“我去看看!”孙忠城也正忙着处理城门的事宜,遂把东门县城主府的所在告知柴荣,柴荣策马急驰,转眼间便已到了,只见十数名守兵正在府门之外把守,显得防卫森严,此时忽听一厚重的声音喝道:“是谁?”柴荣回过头来,只见一些非是作郭家军服饰打扮的士兵,正举起长枪向着自己喝问,柴荣知道这些应该是东门县本城的守军,正欲解释之时,府门的守兵当中一人看见,急忙走了过来,向着那喝问之人拱了拱手,说道:“莫老爷子,他是咱们郭家军的右营柴少帅,是自己人。”
那巡逻府外的人原来是莫顺开,他认得说话之人乃是石守信的部下王玉俊,听得柴荣乃是解救东门县的郭家军元帅,急忙着守兵撤回长枪,笑道:“老头子怕城中还有贼兵,失礼了,少帅莫怪!”柴荣点了点头,向王玉俊问道:“郭公爷在哪?”因有外人在此,柴荣便把对郭威的称呼从“叔父”改为“公爷”,显得他不欲给人闲话说其以亲涉权,王玉俊答道:“正在府中大厅之上替人疗伤。”柴荣奇道:“在大厅疗伤?是谁受伤了?”
王玉俊的反应就跟孙忠城一般面现忧心之色,道:“便是那把北平王刘知远经习霸月私通契丹人的书信截下,着我交给郭公爷的水天星。”柴荣“啊”的一声,王玉俊当日连夜赶路往找郭威,两人对话之时柴荣亦在现场,深觉水天星此人为黎民百姓尽心尽力,年纪轻轻却又武功了得,更难得的是到处化名行侠仗义,却又丝毫没有扬名立万之意,心中暗暗称许,此时竟听得他身受重伤,忙交待数句,随即奔进府内,转眼已走到了大厅门外,只见门庭紧闭,柴荣走近厅门,竟感到一丝丝热气从门缝间渗透出来,他伸出手来,在门上一叩,朗声说道:“郭公爷在内吗?柴荣求见!”
只听得郭威的声音向了起来,从厅内传了出来:“是荣儿吗?进来吧。”柴荣听得郭威的声音平稳沉实,心下稍安,心想水天星的伤势应该已受到控制的拾回性命,遂扬手推门,哪知厅门甫一打开,一股极为炽热的劲风,向着他急扑而来,柴荣大吃一惊之下,急忙运劲护着身上各处要害,定睛一望,却见郭威身在大厅的正中央之处,盘膝而坐,双手分别按在一个青年的丹田,以及背心灵台穴上,身周约一丈的范围站着数人,应该是在替他俩护法,其中一人正是石守信,但石守信看见是他,亦只是点了点头,目光随即重新投放在郭威及那青年身上,满面关注之色,只见郭威虽身色如常,但额上满布汗水,随着面庞流下,却未到一半已被炽热的气温化掉,柴荣一望而知郭威行功正急,当中的凶险不会流于表面,却存在于他与那青年之间,稍一不慎除了那青年会性命不保,与他相连的郭威之经脉亦会受到重创,因此柴荣进房后默不作声,只是悄悄的把门关上,再站着静观其变。
那与郭威一同坐着的青年,正是张出尘,身周所站着的,却分别是韩重,石守信,雷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