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面上忽现刚毅之色,续道:“但现下看来,我便有必要把一切道出。”
张出尘只想尽快知道自己亲父的一切,说道:“个中详实,还请习老伯告知。”
习胆飞抬起头来,淡淡地道:“也不知为何,我与你素未谋面,却一见如故,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本想带进棺木之中,随我长埋黄土,现下却竟要向你全盘相告,这或许便是你我间的一种缘法罢了。”
就在此时,一道阴冷的感觉,忽地从酒铺的门口之处传了过来,那非是一种实在的寒冷之感,但张出尘还是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襟,而习胆飞亦心中一凛,与张出尘一起转身望向那阴寒气派的来源,只见门口之处,竟站了一人,身穿全身夜行黑衣的装束,面缠黑布,只露出了精光电闪的双目,正冷冷的看着习胆飞,对张出尘却是不屑一顾。
习胆飞亦想不到,那黑衣人竟身在门外这么近的地方,以自己数十年的功力,竟自察觉不到他的到来,暗中已运气走遍全身,沉声说道:“铺外寒风吹拂,这位朋友可有雅兴,与我“铜臂铁腿”把酒谈心?”
黑衣人目光便没有半分离开过习胆飞,冷冷地道:“敢问习老英雄,江湖之上,武林之内,何谓正?何谓邪?”他说话的声音便十分低沉,显得正在压着嗓子说话,习胆飞冷笑一声,说道:“处事光明正大,于大白天下到访者,为之正人君子,行为鬼崇闪缩,乘黑挑暗处造访者,是为邪狗鼠辈。”
黑衣人听着却没有生气,语音仍旧平稳沉实,答道:“习老英雄对正邪之分倒也简单,与天下之人皆出一辙,我便再问一句,江湖之上,是否人所景仰,成名已久的英雄前辈,便一定是持平守正,大公无私之徒?而恶名昭彰,如开山动地,破天魔拳张无争此等人人得而诛之的败类,便属妖邪一脉?”
习胆飞心中一震,听着他说中有因,暗含讥刺,而所作比方,竟以张无争为引子,显得适才闲谈之间,说话已全给对方听去,而张出尘心下的震惊,却绝不比习胆飞来得小了,盖因想不到这一夜之间,竟接二连三有人提及自己的亲父之名,但听着那黑衣人的说话,却把自己的亲父说为武林败类,如先前自己听石守信所言之时无异,一股无名的怒火由心而起,正欲开言,习胆飞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却道:“阁下深夜到来,想非为了向习某请教正邪之分这么简单?”
黑衣人点了点头,径自说道:“我欲向习老英雄借取一物。”
习胆飞听着,概然答道:“但教力之所及,又不违反侠义之道,习某拿得出来的,但取无妨。”
黑衣人说道:“那倒简单,那是习老英雄的贴身之物,只要愿意,定能拿出。”
习胆飞说道:“好!快说!”
黑衣人冷冷地道:“习老英雄也活得久了,我此番到来,只为取汝性命!”
习胆飞听着一愕,却不怒反笑,双臂一振,内劲暴震,竟把手上长衫的袖子弄碎,布屑翻飞,他随意发劲,竟能把毫不着力的柔软衣布震碎,这一份功力委实厉害之极,看来便完全没有受到年纪老迈此等因素影响,在那时的人来算,只要年过六旬,已可算是十分长寿,但习胆飞竟有八十之龄,还能运聚如此功力,确是一个异数,只听他大喝道:“习某的贱命在此,若阁下自问有那能力,不妨随意取去!”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正有此意,接招吧。”
张出尘从那人进铺到此,便知道双方势难善罢,一直紧紧的盯在黑衣人的身上,怕其忽施偷袭暗算,岂知他竟光明正大的道出此番来意,还于出招之前扬声示警,若说此人乃是旁门左道,万毒宗邪派之人,行事倒是光明得太也过份,而在其扬声出招过后半晌,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感一阵诧异,望向习胆飞,说道:“习老伯……”却惊见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