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了起来。
南柯熟门熟路的坐下,故意嘻嘻笑道:“哥哥,原来你这么喜欢这里。”
这个小店,是他们出遇时南柯请客时挑选的。
价廉,物并不算美,却有着难得的安宁。
李寻欢淡笑:“在这里没有谁会认得我。”
南柯托着下巴小声道:“可你却不像会来这里的人。”
的确,李寻欢虽习惯穿浅白,却也是京城最好的料子,那狐裘玉冠,更是高贵,分明便不是布衣百姓。
小姑娘又道:“就好像皇帝微服私访——”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寻欢捏住了脸。
这位麻烦事不离身的少爷竟破天荒的警告她说:“闭嘴,东厂的耳朵,没有听不到的话。”
南柯对于京城特务横行的氛围有些不屑,她勉强弯了下嘴角,见自己的面被店家端上,便沉默的吃了起来。
李寻欢修长白皙的手指停在酒壶上,并未一如既往开始痛饮,他那深邃的眼眸反倒透漏出了痛苦与迟疑,也不像平日里的洒脱自信。
南柯感觉诧异,抬头问:“哥哥,你真的有心事对不对?”
李寻欢侧头看着黑暗的长街,淡色的薄唇微启:“我已经答应我爹,再也不随便用武功,再也不会涉及江湖里的事情了。”
听到这个南柯十分吃惊,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李寻欢又转过头,英俊的脸回复平静:“人若不孝,再讲其他又有何用?”
南柯沉默了半晌才回答:“我没有爹娘,我不知道什么叫孝,可是你明明就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你明明就…”
李寻欢打断她:“人若只为了自己的快乐,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快乐。”
南柯说:“可人若只为了别人的快乐,那就连最肤浅的快乐也没有!”
李寻欢淡笑了下,抬手倒了满杯的酒,而后一饮而尽。
南柯心中有些悲伤,却也冷静了下来,说道:“哥哥,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不管你要过怎么样的生活,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李寻欢的脸庞又浮现了最熟悉的那份潇洒从容,他微笑的看着南柯,再饮了一杯。
南柯继续低头吃面,虽然只这么几句话,她却深深的感觉到很多东西都变了。
那策马扬鞭,快意恩仇的江湖,已经变得越来越遥远。
遥远到连梦境都已模糊。
相比李寻欢简单舒适的生活,李思暮每日都显得过于疲惫忙碌。
他天不亮就要起床,随同父亲一起上朝。
回来又要处理皇帝吩咐下来的各种事情,写奏折,阅文录。
还有挡也挡不住人际关系。
能够透过口气来的时间,也只能去陪陪病弱的母亲,再关怀一下经常被批评的弟弟。
累到他只要躺在床上,用不到片刻就能昏睡过去。
这日李思暮刚从外面应酬回来,净身更衣,正打算入睡时。
不料从不被打扰的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他随手披上外衣问道:“谁?”
一阵被压低了但仍旧清澈的声音回答道:“大少爷,是我,你睡了吗?”
李思暮赶快走过去打开门,惊讶的问:“南柯,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外面很冷。”
小姑娘甩了甩长发上的雪花,迈到屋子里说:“我一直在等您回来,没想到都这么晚了。”
李思暮微笑,给她倒了杯热茶。
南柯接过来温着手说:“我是想来问问您,科考是怎么考呀,很辛苦吗?”
李思暮愣了下,念及还有两日李寻欢就要去答卷,而后才回答:“只是回答皇上选中的命题罢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