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几个叫来医务室面谈几句,仍没发现异常。尽管在山里面经历了足足两小时人事不省的怪事,但子们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完好无损,就连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都好像无从记起。孩子们重新回到日常生活,过得顺顺利利。上课,唱歌,课间休息时在院子里欢快地跑来跑去。形成对照的是,带队的班主任女老师在事件之后精神上总好像振作不起来。
唯独叫中田的男孩过了一个晚上仍未恢复知觉,第二天被送往甲府一所大学附属医院。据说很快就转去了军队医院。总之再没回到镇上。关于那孩子的情况,直到最后也没告知我们。
山中那次孩子集体昏迷的事件,报纸概未报道。大概当局以扰乱人心为由未予批准。因是战时,军方对流言蜚语分外神经质。战局不妙,南方也在不断撤退,不断“玉碎”。美军对城市的空袭愈演愈烈。因此之故,他们害怕反战情绪在民众间扩展开来。我们也在几天后受到来巡逻的警察的警告,不许我们在这件事上多嘴多舌。
总而言之,那实在是个百思莫解的、事后感觉不好的事件。坦率地说,就像堵在胸口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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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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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的森林
海边的卡夫卡
第 5 章 在图书馆度过的一天
大巴驶过濑户内海那座大桥时,我因睡着错过了看桥的机会。本来很想亲眼看一看仅在地图上见过的那座大桥。有人轻捅我的肩把我叫醒。
“喂喂,到了!”她说。
我在座位上直起腰,用手背揉揉眼睛,往窗外望去。的确,车慢慢停在了站前广场模样的场地。清晨鲜亮的阳光充溢四周,闪闪耀眼而又不失温和,看上去与东京的阳光多少有些不同。我看表:6时32分。
她以疲惫不堪的声音说道:“啊,太久了,腰好像出毛病了,脖子也痛。夜班大巴这东西再不坐第二次了。价钱贵点儿也要乘飞机。乱气流也好,劫机也好,反正非乘飞机不可。”
我从头顶货架上取下她的旅行箱和自己的背囊。
“名字叫什么呢?”我试着问。
“我的名字?”
“嗯。”
“樱花。”她说,“你呢?”
“田村卡夫卡。”我说。
“田村卡夫卡。”樱花重复一句。“奇怪的名字。倒是好记。”
我点头。成为另外一个人不容易,成为另一个名字并不难。
她下车就把旅行箱放在地面,坐在箱上,从肩头挎的小背包格袋里取出手册和圆珠笔,飞快写罢,撕下一页递给我。上面写的像是电话号码。
“我的手机号码。”她苦着脸说,“我暂时住在朋友家。不过若是想见谁的话,可以往这儿打电话。一块儿吃顿饭什么的。别客气。对了,不是说袖口相碰也……”
“也是前世缘。”我说。
“对对。”她说,“什么意思?”
“前世的因缘——人世间即使微不足道的事,也不是纯属巧合。”
她坐在黄|色旅行箱上,拿着手册就此思考。“唔,这东西是一种哲学嘛。这样的想法或许不坏。倒是多少有点儿reincarnations①或者New Age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