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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1 / 5)

世上怪事很多,往往你怕什么就来什么。罗一川担心赵红军接不稳香烟,那香烟果然就没在赵红军指缝间找到自己的位置。找不到位置不要紧,还可以重新寻找新的位置。于是,它在赵红军冻得有些僵硬的左手中指和食指间作了一个简单的弹跳之后,便以相当优美的姿势投进了茅坑。

“天哪,半支烟,半支啊!”罗一川使劲晃动缠着纱布的双手,心痛得要死,“喊你小心点你不相信,你这个败家子!”

“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赵红军也异常懊恼,连忙致歉,“对不起哈,真的对不起。”

相对于严肃的部队纪律来说,划拳赛烟毕竟不是什么良好行为。中队长龙刚和指导员文兴钊简单碰了个头,一致决定刹一刹这股歪风。于是,专门召开军人大会,严令禁止所有官兵划拳。“划拳这东西,不是好东西。就算是个好东西吧,但它搁在部队也不合适。我们都是革命军人,革命军人成天大呼小叫地划拳,像什么玩意儿?”龙刚横眉怒眼地诫勉坐在台下的部属,“从今天开始,哪个要是想划拳喊两嗓子,我让他到雪地里以立正姿势练习划拳五个小时!”

第三章11 罗一川受伤

那天晚上——准确地说,应该是凌晨一点多钟,天空依然飘着雪花,狂风依然在耳畔呜咽着狂乱吹刮,罗一川借助雪光在看守所监墙上来回巡视,不时打一个寒颤,不时跺一跺几近失去知觉的双腿。这样的气温,正该是缩在被窝里睡大觉的时候,甚至,缩在被窝里也会冻得发抖。罗一川完全暴露在冰天雪地间,游弋于看守所那一尺来宽的监墙上,差不多就快成为一块冻肉了。岗嘎是天然的冻库,估计全世界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宽敞更省耗的冻库了。现在,罗一川完全置身于这个天然冻库中,无处可躲也无处可藏。其实,在这样的夜晚,这样低的气温下,即便把看守所从里到外的每一道门全部打开,相信也没一个人犯会不知死活地逃跑。但是,谁又敢拍板作主把这岗哨给撤了呢?!万一真有哪个人犯神经病发作,偏要逃跑,就算不构成任何社会危害,可要是人犯被冻死了,谁负得起这个责任?!罗一川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在看守人犯,而纯粹是在保护人犯——确保人犯不傻乎乎地脱逃,完全等同于确保人犯不到冰天雪地中自杀。

罗一川曾听老兵们讲过一个耐人寻味的真实故事。

去年冬天——就是罗一川他们那批新兵蛋子正在青藏公路上被高原反应折腾得半死不活那段日子,也是一个风高雪狂之夜,中队哨兵刘威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狠狠“推”了一把,整个人便往前一扑,撞坏木条护栏,一头从监墙上栽了下去,当即人事不省。

三号监舍一名身强体壮的人犯见有机可乘,随即猛力撞开监舍门,翻过监墙成功脱逃。同监舍的另一名人犯看到立功赎罪的机会来了,立即扯开喉咙一阵狂叫。公安看守人员和中队值班干部迅速赶到看守所,问清情况后,一面火速把冻成冰棍的刘威送往县人民医院急救,一面火速组织兵力追逃。

中队官兵在指导员文兴钊的指挥下按预定方案追出县城,未费一枪一弹,十分钟内便将逃犯生擒归案——在中队向支队作出的情况报告中,使用了这样的语言描述追逃过程。

实际上,根本不是那球回事。老兵们说,事实真相是:该人犯跑出去不到两里地,发现岗嘎县城四周除了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根本找不到一条道路可走,心想这不被冻死也得被饿死,还他妈跑个球啊!无奈之下,该人犯只得返回县城,打算继续到看守所呆着。刚到县城边上,恰好遇上追逃官兵。人家一见我们武警,不仅没跑,还激动得要命,相当自觉地举起了双手,一个劲地感恩:“谢谢你们把我抓回去,我都快被冻死了。谢谢啊谢谢!”

罗一川觉得,那个人犯还算聪明,在人身自由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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