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兜兜轉轉了一圈,季懷瑜還是又回到了盛決的家裡。
盛決把他的一條胳膊扛在肩上,艱難地將他拽上了樓,季懷瑜一方面是腳下確實有點發軟,一方面是裝出來的,就著兩人的動作順勢又摸了兩把盛決的腰。
盛決終於忍到了進門,盯著他換了鞋,抬起肩膀,想要把他卸下來。
季懷瑜卻沒那麼好對付,不僅不放,反而把另一隻手也摟了上去,環住了他的脖子。
「不好意思,站不太穩。」他狡黠地彎了眼睛,目光亮得如同窗外的繁星。
他明顯感覺到盛決的身體僵了一下。
「放手。」盛決命令道。
那他可不會放,盛決不是說他喝醉了麼,他正好順勢再向前一分,將鼻尖湊近盛決的頸側。
「讓我再聞一下你的味道。」
季懷瑜的鼻尖又充斥著剛才的氣息,清冷,克制,拒人千里,不染塵埃,他越聞越喜歡。
盛決扳著他的肩膀,將他一點一點地推開,耐心顯然已經燃盡了:「季懷瑜,你發什麼瘋?」
「你要不要和我睡?」季懷瑜問得十分直白,他向來不喜歡打曲線球,也很少有人會拒絕他。
這個睡顯然不是指蓋棉被純聊天,縱使是盛決這樣冷靜的人,神色也變了一下。
這個反應被季懷瑜盡收眼底,又湊了上去,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試一下嘛,我會很溫柔的,不會捨得讓你痛。」
盛決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已經掃在了自己的唇上,醉人的酒氣混著他特有的清冽氣息,與木質香交織在一起,碰撞出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當季懷瑜認真的看著人的時候,一雙漂亮的眼睛專注而深情,仿佛是對待他最珍貴的寶貝,引誘著讓人跌進灰藍的漩渦。
盛決的目光再向下,微醺的沱紅從他極白的膚色里透出來,說著不著調的言語的雙唇也是紅的,微張著似乎是無聲的邀請。
他不得不承認,季懷瑜讓那些女人甚至男人沉淪,是有資本的。
季懷瑜感覺到盛決的氣息凌亂了,心裡笑道,任你是塊冰山,還沒有小爺撩不到的人。
心裡一膨脹,他嘴上就更不著調,繼續遊說道:「我技術很不錯的,用過都說好,。」
話畢,盛決深黑色的瞳孔立刻收縮了一下,他心中驚醒,剛才他怎麼能對面前的這個人產生了遐想。
季懷瑜說出來也後悔了,盛決這種禁慾系,說不定還是個處男,肯定聽不得這種話。
然後,他就被盛決拉住了衣領,一步一步被推到了浴室。
季懷瑜心說:臥槽?盛決這麼猛的麼?平時沒看出來啊,果然悶騷的人在那個時候更瘋狂。
他被盛決推著,脊背貼上了浴室冰冷的瓷磚,沖盛決抬起下巴笑了笑,伸手慢慢地開始解對方的衣扣,萬分勾人。
然而他以為的狂風驟雨並沒有到來,迎接他的是從天而降的一潑冰水。
媽的,盛決居然把花灑開涼水澆他?難以置信!
水流順著季懷瑜的頭髮滑下,衣服也貼在了身上,勾勒出青年人流暢而充滿活力的肌肉形狀,因為太冰了,他的睫毛和嘴唇都在不停顫抖。
盛決看著他,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努力固定在他的眼睛上。
「清醒了麼?」盛決問他,「認出來我是誰了麼?」
季懷瑜對他這個問題十分無語,他還能認成誰?縱橫情場多年,還從沒人敢在調情的時候拿涼水潑他。
他心裡萬分屈辱地想著:天涯何處無芳草,老子又不是非要搞你這個又冷又硬又不解風情的,盛決你當一輩子處男吧,到時候我再送你塊牌匾。
季懷瑜靠在瓷磚牆上,扯起了一側唇角,語氣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