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寧原想相助陸懷鴆,然而,他的神志將要支撐不住了,他的雙目追逐著陸懷鴆,不受控制地以眼神摩挲著陸懷鴆修長的身形,尤其是其上分布著的鼓鼓囊囊卻不顯誇張的肌肉,他的身體甚至直欲抱住陸懷鴆,央求陸懷鴆好生採擷一番。
他不得不用力地握住了雙拳,指尖即刻嵌入了掌心,可這些疼痛全然無濟於事。
即便不能助陸懷鴆一臂之力,他至少不該拖累陸懷鴆。
他咬緊了唇瓣,強迫自己不准發出低吟來,以免亂了陸懷鴆的心神。
可惜,事與願違,低吟到底還是泄露了些許,他的身體更是搖搖欲墜了。
陸懷鴆正與上官平苦戰,猝然聞聲,勉強擊退了上官平,緊接著,便伸手擁住了謝晏寧。
謝晏寧一感受到陸懷鴆的體溫,方要吻上去,唇瓣尚未觸及陸懷鴆,他卻又往自己心口捅了一刀。
血液霎時濺射出來,染紅了陸懷鴆的雙頰。
陸懷鴆刷地紅了雙目,正欲按住傷口,竟是被謝晏寧推開了。
謝晏寧一身血衣,被夜風吹得凌亂,面色醺紅,眼波流轉間,儘是勾魂攝魄的風情,一如食人精氣的鬼魅。
他足尖一點,到了上官平面前,衝著其心口重重一拍。
上官平險險退開,長劍直指謝晏寧的咽喉。
謝晏寧唇角含笑,喚出古箏來,一面撥弄著琴弦,一面與上官平過招。
他不懂該如何撫琴,但因這琴音中挾裹著魔氣而教上官平氣血不穩,現出了破綻來。
陸懷鴆便趁此機會,一劍貫穿了上官平的心口。
偷襲自然不是什麼光彩之事,但他哪裡顧得上光彩與否?
上官平以劍尖撐地,眼見陸懷鴆背著謝晏寧彈指間沒了蹤影,氣得破口大罵。
陸懷鴆行出十餘里,見上官平並未追上來,當即將謝晏寧放下來,為謝晏寧包紮。
「懷鴆……」謝晏寧吻上了陸懷鴆的唇瓣,由於他將自己的唇瓣咬破了,血液一下子從陸懷鴆唇縫間鑽了進去。
陸懷鴆嘗到了腥甜,啞聲問道:「師尊,很疼吧?」
「嗯,不過疼得快要麻木了,已較適才好了許多。」謝晏寧撫著陸懷鴆的面頰道,「你勿要擔心。」
他如何能不擔心?若非他太過無能,逼得謝晏寧不得不自殘,謝晏寧怎會身負重傷?
陸懷鴆雙目發燙,利落地撕了自己的衣袂為謝晏寧包紮,包紮完畢後,又問道:「我們要與楊大夫匯合麼?」
——以防萬一,昨日一早,謝晏寧便命楊大夫去原身名下一處無人知曉的宅院躲起來了。
而謝晏寧自己則與陸懷鴆一道作為誘餌,並未離開。
但這上鉤的上官平究竟在一系列的事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謝晏寧摸了摸自己肚子,才回答道:「不必了,安胎藥的藥方本尊已向楊大夫要來了,胎像亦已趨於平穩了。且我們若是與楊大夫匯合,恐會連累他。」
千餘年前,原身野心勃勃,為此在各地購置了不少宅院,這方圓千里僅蓮花闕勉強成氣候,並無棘手的門派,是以,原身只購置了一處宅院。
這處宅院位於蓮花闕百里開外,便是謝晏寧命楊大夫躲藏之處。
「不知上官平是否尚有命在,你擁有了本尊一成的修為後,能敵得過你的名門正道不超過五人,渡佛書院那邊僅陽曦與畢茹能與你一戰,我們應能太平幾日。今日乃是十九,待過了明日,本尊便不會在夜間失去神志了,你且尋一家客棧,我們暫且住下。」謝晏寧面色煞白,衣袂一拂,施了障眼法將自己與陸懷鴆在旁人面前變了模樣,「如此更為妥當些。」
「弟子遵命。」陸懷鴆又將謝晏寧背了起來,幾個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