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扬眼镜下的视线略瞟向丁语,一闪而逝的精光让丁语的警戒心全开,背靠着玻璃,她眯眼打量来人。
“总经理,这是扬利这个月的业绩,我专程送来给你过目。”双手奉上卷宗,他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
“让大表哥亲自送文件是大材小用了,随便差人送来不就成了。”蒋绍德嘴在笑,但眼睛却没在笑。
“我那些手下办事粗心大意,我亲自送来才能放心。再说咱们兄弟俩也好一阵子没见面,趁机叙叙旧。”许平扬一脸和善,十足好兄长模样。
“说的也是,我也有好一阵子没见到大舅,改天要找个时间好好聚一聚。”蒋绍德随意翻动卷宗。
许平扬推了下镜框,问道:
“姨丈近来好吗?我爸挺挂念他老人家的,要不是公司的事太忙,他早上阳明山拜访了。”
“我父亲身子骨还挺硬朗的,半年前去医院做健康检查,证实他老人家健康如三、四十岁男子。”虚与的对谈议蒋绍德十分不耐烦。
“大表哥专程来找我,应该有重要的事要商量吧!”他开门见山。
许不扬欲言又止,双眼瞟向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的陌生女子。
蒋绍德唇角微动,主动解惑:
“这是丁小姐,我请来的私人特助,大表哥有话直说,丁特助不是外人。”
丁语闻言,朝两人微微颔首。看出许平扬的避讳,她走向较远的椅子坐下,摆明表示对许平扬的话没兴趣。
蒋绍德既然开口,许平扬也不好再多说,他清了清喉咙,道出目的:
“下星期的股东大会将决定新商场的负责人,不知股东们决定好人选了没?”
果然是来套消息的!蒋绍德嗤笑在心底。
“大表哥对新商场相当在意呢。”他不怀好意说道。
许平扬嘿笑两声。自从蒋绍德接管以来,不少人事替换规定大幅改动,以往皆由上头直接指派,而今却改成由股东考核审理,这么一来,没有背景的主管也有机会升上高位,取决与否全凭实力。
“老实说,详细结果我也还不知道,一切全由股东大会决定,大表哥突然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蒋绍德眨动眼皮,内心已有计较。
“是我太心急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关于扬利的月报告书,有任何问题再找我详谈。”
“那是一定。”
许平扬退出总经理室,反手轻轻带上门。
“我想你大表哥百分之百得不到新商场。”望着窗外发呆的丁语脱口而出,音量虽小,但蒋绍德一定听得见。
“哦?你从何处看出端倪?”他被挑起兴趣,很想听听第三者的看法。
“从你说话的语气及态度。一个对帮佣的妇人表现出十足善意的人,不该对亲戚一径敷衍,除非那个人本身没有值得付出真诚的地方。”她知道他在听。
“即使我真在敷衍又如何,决定权不在我手上。”
丁语懒懒的眯眼,头一歪,枕在椅背上。
“这句话拿去骗三岁小孩吧!我不必动脑就能猜出你才是操纵股东大会的那只幕后黑手。”
蒋绍德笑了。
“你很聪明。”
丁语轻哼了声。
“不必对我灌迷汤。我怀疑以你的精明会有人伤得了你,请我这保镖不觉多余吗?”她转过头瞥了他一眼,询问着。
他放下手中的笔,正色道:
“显然你对我的事了解得不够深入。我做事一向谨慎,并且决不给敌人第二次动手的机会,雇用你是必须的。”
丁语在脑中快速整理老奶奶强迫她记下的资料,她思考了会儿,渐渐找出头绪。顺着蒋绍德的话,她小心翼翼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