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出声来,这几年都是一身官服,威严有加,冷不丁换上童子服色,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没办法,这就是规矩。
来到家祠中候了一会儿。待长辈到齐,仪式这就开始了。。Www;16K.***。冯虞来到院中,冲着几位尊长一一作揖。几个老头子推让一番,之后林泮高声喝号:“吉时到冠礼行初加”
只见任冠者的林瀚往前迈了一步,朗声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这时舅父陈廷继端了个盘子。上头放着幅巾、深衣、大带、纳履。林泮帮着冯虞一一换上。穿好了,冯虞继续垂首侍立。
这时林泮又喝道:“再加………”林瀚接着来第二段赞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冯虞又换上冠帽、衫、革带、系鞋。
接着是三加。“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林瀚话音刚落,冯虞便麻利地换上幞头、公服、革带、纳靴。
三加已毕,林瀚对冯虞正色说道:“今汝冠礼已成,承君恩诏赐汝字国城。国城者,国之干城也。汝当修束己身,常怀惕醒之心,奋勇报效,无负君父之望,奉圣贤教诲,行千秋大道。愿汝谨记。”冯虞拜倒,应道:“谨受教。”
待冯虞入祠堂祭告先祖,这冠礼便算是彻底结束了。冯虞出了祠堂,看见林瀚、林泮、陈廷继等人正在院中闲聊,赶忙上前又是一揖:“多谢诸位尊长为小子加冠。”
林瀚笑呵呵地伸手将冯虞拉起。“莫要拘礼了。加冠源自周礼,无非取冠而生子之意。。Wap;16K.***。朱子曾言道,冠礼是自家屋里事,有甚难行?关了门,将巾冠与子弟戴,有甚难?与我等老辈也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谢。此外,这些年家中官场,你早已是大事小事一肩挑,早与成人无异,比起一般人来,更是强过不只一星半点。不过,我还是倚老卖老叮嘱一句,如今人心不古,官场错杂,做官做事固然可以行权宜之计,不过做人仍需抱定一条根本行圣人教诲,求无愧我心。”
林泮也说道:“我这糟老头子如今还承你供着吃喝,越活越回去了。你做得比我强许多,本不需我交待什么,不过老夫想想还是多说一句,做官做事,不脱一个宗旨为国为民。”
陈廷继也凑上来说道:“这两年看你日渐出息,远胜舅父万分。你待行恩又好。舅父可说是老怀甚慰。如今只说一句,自你父过世,我那妹子日子过得不容易。不管日后做了多大的官位,这孝字总要挂在心头。公事之余,多陪了你娘说说话。四下走走。”
冯虞听了三人肺腑之语,眼中含泪,举手加额,一躬到地:“小子谨记诸位谆谆教诲。必身体力行,不负国家、不负百姓!”
黄历翻到十月,婚礼已是诸事皆备,冯虞却依然不得休息。按着前些日子京师万邦园送来地急脚快报,宫里已派出赐婚使,算日子十月初三前后便要到了。任赐婚使地便是上次与冯虞有一面之缘的司礼监长随毛自卿。前几日,赐婚队伍进了福建境内,一路动静皆有当地锦衣卫职官报到冯虞案头。初二早上,一名打前站的宦官便来到千户所,通报说赐婚使团午时前便到。冯虞早已接着消息。打赏安顿了来人之后,冯虞当即调度手下排摆香案,安排馆驿。自己回府沐浴更衣准备接旨。
巳时一刻,冯虞带着千户所上下吏员一身礼服,来到北门外接官亭候着。过不多时,街口那边飞来一骑,到得冯虞跟前,一名锦衣缇骑勒住马高声禀报:“赐婚使已至十里外!”说罢,调头催马而去。又过了一会儿。又有锦衣缇骑飞马来报:“赐婚使已至五里外!”
又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远处传来阵阵丝竹之声,官道尽头处随即便出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