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發現許多許多悲哀與無奈。
他們的感情生命,短暫如他送來的天使號角。
祖斐原以為他倆來日方長,可見一個人希企的,同現實中發生的,完全是兩回事。她後悔到茶座來。
「祖斐。」有人叫她。
她迅速轉頭。
是鄭博文,她呆呆地看他,這位無處不在的鄭先生。
老鄭覺得祖斐愈加呆了,一天比一天古怪,但他是一個慷慨的人,不念舊惡,原諒她不安的情緒,過來同她打招呼。
他坐在她對面,「祖斐,不舒服嗎?對,你好像要住院,是不是,幾時?我來看你。」
不,祖斐握緊拳頭,靳懷剛不一樣,他一定遭遇到困難,她非見他一面,把話說清楚不可。
一向以來,她太過識相,太懂含蓄之道,太會知難而退,這次,一定要改變作風。
「祖斐,你沒有休息吧,我們那堆人打算去吃日本菜,要不要同往?」
祖斐放下一張鈔票,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鄭博文又一次碰釘子,這一下碰得他痛起來,他肯定方祖斐的腦筋出了毛病,線路不對了,所以才抗拒得了他的魅力。
祖斐即時趕到汽車出租公司,辦清手續,駛著一輛小型吉普車離開。
她要到靳懷剛家裡去。
如果他把她當小迷糊,他就錯了,雖然坐在他的車裡,她認得路,她不相信那個理想村是海市蜃樓。
祖斐的牛脾氣發作。
她記得沈培說過,叫她把公事公辦的作風使一兩成出來,堅持到底。
祖斐決定做一個糾纏不清的討厭女人。
車子一直順利地駛進郊外。
祖斐好記性,一路上完全知道應該走什麼路,她有備而來,手中有詳細地圖。
駛了三十分鐘,水晶般記憶告訴她,她已越來越近,目的地就快到達,在公路口往右轉,有一條比較狹窄的私家路,略斜,走五分鐘,就到了,整條村建築在那小小山谷中。
祖斐已看到那條路口,有一排紅棉樹做記認,錯不了。她轉了排擋,右轉,看到前面情況,呆住,急剎車。
宿舍呢?實驗室呢?她一座房子都沒看見。
祖斐只看到一塊小小糙地,再過去便是山坡,此路不通。
她背脊上爬滿冷汗。
一般人到這個階段,十之八九會放棄整件事,回家淋一個熱水浴,喝一杯香檳,忘記它。
但祖斐早有心理準備。
祖斐冷靜地取出一瓶礦泉水,喝一口,伏在駕駛盤上沉思。
過一會兒,她抬起頭來,攤開地圖,找到她停車的地方。
一比五千的地圖上,很清楚地顯示車子所在地,的確是一條盡頭路。
但上次祖斐坐在靳懷剛的車內,明明直通向他的住宅。
錯不了,是這條路。
祖斐大惑不解,變戲法還沒那麼快,一列十多二十間房子,何以突然間失蹤?
她收起地圖,把車子掉頭,在附近兜了一會兒,試圖尋找另一條小路,但是沒有,附近十公里都不見支路,她又兜回那塊糙地。
祖斐有點疲倦。
她失笑,假如靳懷剛知道她如此上天入地搜索他,不嚇壞才怪。
是,祖斐聳聳肩,一次約會,足以致命,她不想放棄他。
她靠在車座上,一時不願離開。
懷剛到底有什麼困難?
就在這個時候,她鼻端隱約地似嗅到一陣幽香。
祖斐抬起頭。
此間無花,香從何來,莫非是她的幻想。
還不止呢,適才的勞頓仿佛抖掉一半,祖斐皺起眉頭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