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擾,不得不設這樣的煙幕,以求私隱。」
祖斐訝異,「貴國的科學竟已進步到這種地步了。」
「何足掛齒。」
「可是後來它確變成座實質的山坡。」
懷剛想了一想,「你對物理的認識有多深?」
「零。」
懷剛笑,「這樣吧,我用最簡單的方法解釋:將能量激增,影響分子排列轉變,由影像變為實質。」
祖斐詫異,「照這個理論,一張圖片也可變為實物。」
「是的,但消耗量太大,得不償失,我們一年也不能做超過一次,」
祖斐拍手,「啊哈。」
懷剛讚許地看著她,知道伶俐的祖斐已經明白其中巧妙。
「已經瞞不過我,所以不如放你出來,向我坦白。」
「這也是原因之一。」
「不怕我告訴朋友?」
懷剛不假思索,「他們哪裡會相信你。」
祖斐默然,大城市居民的想像力的確越減越弱,沒有時間去思索層面較深的問題。
懷剛略為試探地說:「相信你也不會再帶沈培到該處附近去。」
祖斐說:「她寧可同我絕交也不會再去。」
「你呢?」
「我什麼?」
「要是我還不出來,你會不會繼續找下去?」
祖斐隔了很久很久,訕訕答:「我不知道。」
懷剛只是微笑。
這樣的答案已值得他為她千辛萬苦爭取。
靳懷剛早已注意到,很多時候,祖斐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露出小兒女忸怩之態,與平日陽剛大刀闊斧的作風相映成趣,他愛煞她那種怕難為情嚅嚅地有話說不出口的樣子。
當下他倆靜靜對坐,祖斐心中儘管還有數百個疑團,也不想再殺風景。
雙方的誠意己被證實,往下走的道路一定比較平坦。
懷剛向祖斐訴苦:「這一段日子,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祖斐大為歉意。
「若不是手上的報告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完成,教授也不會任我放肆。」
祖斐說:「他對我有成見。」
懷剛承認事實,「是的。」
「他們為什麼不喜歡我?」
「重要嗎?」
「不,不重要。」
「那就隨他們去好了。」
祖斐點點頭。
懷剛看看鐘數,「辦公時間到了。」
祖斐很幽默地說:「何日君再來?」
懷剛笑,取出一具小小傳呼機模樣物件,交給祖斐。
他外衣口袋如百寶箱。
「還記得我的電話號碼?只需按紐即可通話。」
祖斐還沒有見過這么小的無線手提電話,很感興趣。
他告別出門。
祖斐覺得自己身子不知哪一部分,仿佛隨他而去。
本來這種恍惚躊躇的感覺並不好受,但祖斐卻高高興興地承受。
由此可知,解除那兩次婚約是對的,她可不會為祝志新與鄭博文患得患失。
祖斐去車行退還吉普車。
她甚至想再去山坡走一趟,但懷剛已用很含蓄的方法勸喻過她,祖斐認為他們有權保留私隱。
說真的,家門口常有個陌生人徘徊不去,又不知他意圖如何,的確麻煩。
傍晚,周國瑾找祖斐。
「沈培說你精神不大好,下星期適宜復工嗎?」
這本來是祖斐求之不得的事,此刻她卻猶疑起來。
很少有男性為感情影響事業的吧,可見得她體內柔弱的遺傳因子尚未去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