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亮如白昼,但是却是能一根针都能翘明白的。
灯光映在萧珩的眼睛里,越发显得他温润无害。
一个身披白纱衣内着齐胸裙的女子,垂首跪在那里。
他手撑在凭几上,宽大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一段手臂。
萧珩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也没打算知道。
这个女子只是皇帝送来给萧珩开窍通人事的而已,放在长安里其他人家里,也就是类似一个为奴为婢的罢了。在大内,这种女子只多不少。
“抬起头来吧。”萧珩说道。
那个女子听了抬头,不敢抬眼来看萧珩。
萧珩看到那个女子的脸,眉毛都没有半点的挑起。皇帝在如何挑选教导萧珩通人事的宫人上面花了一定的气力,不能挑选那些长得妖媚的,也不能挑选善于媚术的。皇帝自己喜好年轻美色,但是他可半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被美色所迷。
于是送来的女子真的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就连在千秋殿里服侍的那些宫人里都能找出不少比她貌美的。
“大王……”苏寿善弯下腰,笑着看萧珩。虽然没了尘根,但是对于男女之间的这点事情,他却是比正常男人知道多了去。
这少年第一次初尝情事,怎么着都要好好的兴奋一番的。待会他还得叫上几个女官看着,免得这宫人会不老实勾引大王。
萧珩纤长的眼如同蝶翼一般,微微动了一下。
他支着下巴道,“你们退下吧。”
“唯唯。”苏寿善再一次恭谨的弯下腰去,面朝萧珩趋步退了出去。寝室里的宫人早将榻上的枕被铺好,其上都熏上了新香。
外间的拉门合上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明显清晰,帷帐放下给人暧昧的暗示。
女子站起身来小步走到萧珩面前,她迟疑了一下最终伸出了手,她将身上穿在最外面的纱衣褪下,其后就是衬裙,当抹肚和袴都落下来之后,整个人就真的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了。
萧珩平日里并不轻浮那些宫人,对于女体的认知基本上也是来自那些天竺传来的画还有最近塞给他的春宫图上。但是他真看到女子的身体没有半点遮拦的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惊讶了。
这……和那些画里的有些不一样。
女子跪下来想要给他解开衣裳,却听见他悠悠问道,“你和我说说男女之事究竟是怎么一件事好了。”
女子一下呆滞在那里。
萧珩习惯了一个人的独寝,外间的烛火已灭了一些。他躺在榻上,阖上双眼。
没想到阿猗口中善书的窦才人竟然是她。萧珩的嘴角微微扬起,脑海里回想起在林中靠在树干上咬着袖子哭泣的少女,才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如同嫩绿枝桠上的一颗滚动的晨露。清的一下子就能看到底,又让人有些口干舌燥,那样的好颜色,偏偏有倔强,哭都要咬着袖子不出声。
被他发现之后又怕。
回想着她通红的双眼,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倒是和以前见到那只白兔一模一样。
萧珩心情很好的轻笑出身。他想找她,找不到,如今她却已经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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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湄这日照常上值,书房里的节略仍然是需要让她整理。她将奏章按照分类和轻重缓急分好,等到忙完,刚想喘一口气,只听见书房外的内官道,“贵主。”
她的腰一下子就绷紧了,能进甘露殿书房里的也只有嫡公主咸阳公主。
她立刻就从床上跳下来,跪伏于地。
“妾拜见贵主。”
襄阳公主梳着一对总角,身上的襦裙是粉色的,显得整个人特别的可爱。她进来见着窦湄在那里跪着,“窦才人起来吧。”
“唯唯。”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