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对偷偷摸摸无法公开谈恋爱的男女。她一边扭摆腰肢,一边心不在焉地向远处这对男女瞥上一眼。最初,她看到他们一动不动,只是有些奇怪,但是,这种僵立不动的姿势持续了大约20分钟之后,她忽然觉得不对,恋人在一起是不会这样谈话的。于是,她停了下来,向他们那边张望着靠近,直到她看到这两个人的脚并没有站立在地上,而是悬浮在离地一尺多高的空中。她惊愕地发出一声惨叫…… 听伊秋讲述她身世的时候,我极力抑制自己的恐惧和难过。我们约好第二天再见。 临走,伊秋趴在我的耳朵上,悄悄地告诉我,她现在已有了一个“男朋友”,并嘱咐我不要对别人说。从她的表情上,我隐隐约约可以想象这其中的神秘,对有着非凡经历的伊秋,我充满了一种小女孩儿对一个大女孩儿的羡慕。
八:里 屋(1)
里屋,对于女人有着另外一个称呼,另外一个名字。它似乎是一道与生俱来的伤口,不允许别人触摸,它埋伏在浓郁的阴影里,光线昏暗如同子宫里边的颜色,让男人怦然心动。我们长大的过程,就是使它逐渐接受“进入”的过程,直到寻求“进入”。在这种寻求中,一个女孩儿变成妇人。 一天,我照例在早晨8点多钟来到伊秋家,出门前,由于我喝了稀粥和牛奶,到伊秋家里后,就要上厕所。 伊秋一边系着绷紧得几乎系不上的纽扣,沉甸甸的Ru房就要掉到地上了,一边用一只光裸的脚朝旷旷荡荡的大房间最西角一指,说,“哝,那里!” 我这才注意到,这间大房子西角处的墙壁上挂着一扇白布帘,但那只是一扇门帘。 我说,“哪里?” 伊秋冲我一摆手,“过来。” 我跟着她走过去,她的胖乎乎的脚丫像两只肥肥的大虫子,在粗糙但是干净的地面上吧嗒吧嗒移动。 她一只手把白布帘轻轻一挑,说,“这里!平时,我一个人从不去公共厕所,就在这儿。” 我十分惊讶地发现,这间四四方方的大房子原来还有一只“袖子”伸出去,门帘后边是一个长条形的空间,确确实实如同一只衣服袖子伸出去。我看到门帘后边有一个涂着蓝色油漆的三角形铁架子,上边支着一个脸盆。一根弯弯曲曲的铁丝从顶角斜着拉到门帘的螺丝上,上边晾着内裤、|乳罩、袜子和手绢之类的小东西,一只架着透明翅膀的大蚊子像一架缩小的飞机,稳稳当当地落在上边,它那圆滚滚的肚子非常饱满,仿佛刚刚吸满了伊秋的血。一只简易的马桶像只板凳似的搁在正中,马桶四周锈迹斑驳。 伊秋说,“西大望给我安装的。虽然不是楼房里的那种能抽水的马桶,但是可以用脸盆里的水冲,它下边的管道是通的。” “西大望?”我说,“谁是西大望?” 伊秋笑了一下,“我表哥。”她用手拢了拢头发,好像嘴里提到的人马上就要出现在她面前似的,“其实,就是我的男朋友。” 我走进去,放下门帘。我觉得马桶上湿淋淋的,不太干净,便翘着屁股半坐半蹲地悬坐在马桶上。用完之后,我便把卫生纸丢进马桶旁边的一个装废纸垃圾的大口袋里。起身的时候,我忽然看见那只大口袋里的废纸中,有一团血淋淋的纸卷,非常夺目,泛着耀眼的红光,仿佛是一只含苞待放的花朵,埋伏在一堆白花花的废纸中。我心里嘭嘭乱跳了几下。 以前,我在公共厕所里,看到过年长的妇女有那种东西,她们更换卫生纸的时候,非常大方,一点也不回避别人,好像大家都有这些事情,没什么需要遮掩的。而我总是不好意思地调开目光,不看人家。尽管不看,但是余光依然可以看到,她们把一团红红的纸卷丢进毛坑里。我觉得格外神秘。但是,也没有更多地想什么,只觉得那是大人们的事。 这会儿,当我看到我的同伴伊秋也有了这个问题时,非常震惊,才开始意识到这件事将要与我有关,不免心里慌乱起来。 我从“卫生间”出来后,装做很平静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就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