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香君没有多问,苦修庵三年,她已理得更冷静。
无我随却向徐廷封。“侯爷请到大殿说话。”
在大殿内说话的只有少林派掌门无我,戒持院无为,徐廷封三人。
“皇上连番厚赐,侯爷现在更亲临本寺,未知有何指示?”无我不卑不亢,也不作废话,单刀直入。
“少林非独佛学正宗,而且是中原武学根源所在,皇上心仪已久,想请掌门大师赴京一趟,宣扬佛学,还想拜掌门大师为国师。”
“皇上好意,贫僧心领。”无我接一声佛号。
“皇上乃出于一番诚意……”
“贫僧明白,只是贫僧出家人,早已看破一切。”无我轻叹。“况且少林寺面临一扬浩劫,自顾不暇。”
“大师是指白莲教不老神仙与心禅上人的一战。”
“这一战约在明天,关系少林派存亡,本寺上下,今夜将诵经不绝,恭迎长老出关。”
“心禅上人未入关之前已经名震武林,邪魔外道又何足为惧,大师不必挂心。”
“希望如此。”无我长叹一声。
“皇上……”
无我挥手截住,将话岔开。“钟大先生安好?”
“在下每年都有上昆仑,师父他老人家一向都安康。”
“长老未闭关之时曾经三上昆仑兴钟大先生讲经论道,当时贫僧都有追随左右,算算不觉二十有三年。”无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徐廷封那还听不出无我心意已决,沉吟转问:“然则大师可否让我一见听涛轩那位客人?”
“哦?”无我一怔。
“这也是皇上意思。”
无我看着旁边的无为,无为笑了笑。“未尝不是天意。”
“天意莫测。”无我一声佛号。
听涛院听的是竹涛、千万修篁中一座小楼,急风吹过人坐在竹楼中就像是坐在惊涛骇浪上的轻舟内。
云飞扬却早已没有这种感觉,也许他早已习惯,又或者他的感觉经已麻木。
连他也这样以为,可是看见徐廷封,他还是不由自主迎上前去。
“侯爷,别来无恙。”他的语声也仍然是那么热情。
“还好。”徐廷封抓着云飞扬双臂。“老弟,没事儿了。”
云飞扬点头。“正要多谢侯爷的救命……”
“又来了。”徐廷封笑笑。“这其实与我无关。”
“三年前我在泰山玉皇顶硬接独孤无敌灭绝魔功与天魔解体心法,虽然幸胜,经脉亦断去大半,若非遇上侯爷,慨赠千年接续,再送我到来少林寺,恳得无我大师,金针度穴,再通经脉,我现在即使不死,相信亦已是一个废人。”
这也是他当年悄然离开傅香君的原因,他自知不治,唯恐傅香君难过,只有躲开去,不料竟遇上徐廷封,反而获救。
…“千年接续乃是地官员送给皇上的东西,我只是慷他人之慨“无我大师若非菩萨心肠,我就是舌颤莲花也无用。”徐廷封笑笑。“都是过去事,不说了。”
“侯爷这一次到来?”
“其实是奉皇上之命。”徐廷封欲言又止。
“侯爷有话无妨直说。”
“皇上想见你一面。”
云飞扬当然意外,沉吟了一会才道:“山野之夫,不懂礼节,不见为妙。”
“不相瞒──”徐廷封一正面色。“朝中大权,今日尽入刘瑾手中,刘瑾此人,野心极大,朝中排除异己,在外吸纳邪魔外道,皇上希望你能够进宫助一臂之力。
“江湖中人不……”
徐廷封截问:“难道你忍见大好江山落在奸臣手上,生民涂炭。”
“侯爷言重了。”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