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的武器要么是刀,要么是剑,一个个伸手利索,动作敏捷,看样子像是练过的。
时舟下意识地后退,反手就要把傻子往身后揽。
傻子一顿,视线落在她的侧颜上,她的表情到没有多恐惧,但多少有些懊恼,似乎为局面变成今天这样而烦恼。
这个角度的眉眼只露出了一点,让她侧颜下的瞳孔显得格外清晰和透明。
时舟快速推着老刘和傻子回医馆,可那群人哪里肯让他们躲进去,很快有人抵住了门,一脚把门给踹开,“动手!”
话音刚落,那群人便一窝蜂的朝医馆冲进来,率先对三个人举起了手里的武器。
半空闪过一丝寒光,锋利的刀刃朝着他们的头上劈来,时舟伸手抓住傻子都隔壁,抬腿一脚踢中那人两腿中间,举刀的人被踢中要害,本能地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时舟咽了下唾沫,反手把刘老爹推进后院。
赵甲声嘶力竭,“把他们给老子乱刀砍死,替我的四大王报仇!”
傻子突然伸手一拽,拽着时舟的衣领,把她往后院门一推,“别碍事!”
时舟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她再转身,发现通往后院的门被“嘭”一声关上。
时舟扭头对上老刘发抖的身体,过去扶起他,“别在着等死,赶紧走!”
老刘“啊”了一声“可是、可是小傻哥还在里面啊……难道我们不帮他?”
“帮什么帮?碍手碍脚碍他事,我们能帮什么忙?赶紧走,逃命去!”
赵甲的分明就是要杀人的,她在里面既救不了傻子,最后自己也活不了,她干嘛犯傻去找死?
时舟拽起老刘,“赶紧走!”
她经常去山上采药,知道有些隐蔽的树洞可以藏人,啥都不用管,先躲起来再说。
时舟拉着老刘躲在山上的树洞里,医馆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不断有人惨叫,因为吵闹声太大,实中实在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在惨叫。
老刘蜷缩成一团,又怕又痛苦,他的大孙子没了,其他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早知如此的,当初就不该贪那两口狗肉。
他现在不知道是谁告的密,如果知道了,他绝饶不了那个人!
时舟抱着膝盖,拿树枝在地上不停的戳着泥土,心情有点复杂,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赵甲竟然贴了悬赏令,还真有人为了领赏银去告密了。
“当初那条狗,不该留给你们家的。”
老刘摇摇头:“我心里也想怨,但是时大夫怪不了你呀。那狗是我跟你开口要的,就想着全家老小一年都吃不上一口荤的,反正那狗死了,又是恶狗,不吃白不吃……”
老刘抹泪,“为什么被狗咬死的不是我啊?!”
时舟没在说话,医馆方向的动静越来越小,最近安静下来。
但时舟不敢让老刘现在就过去,还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现在绝对不能过去。
一老一少躲在山洞里,一声都不敢吭。
时舟昏昏欲睡了不知多久,面前的山洞入口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时舟挣开惺忪的眼,就看到一个人影堵在洞口。
老刘被吓得叫了一声,难道是追来了?
时舟却开口:“傻子?”
遮挡洞口的树丛被人一把拉开,傻子弯腰,他的脸出现在时舟眼前,“出来。”
时舟从洞里爬出来,打量的傻子一眼,“你受伤了吗?”
傻子伸手,把骨节上破皮的地方给她看,“受伤了。”
时舟看看他身上的血迹,伸手去摸血多的地方,“这里也受伤了吗?身上流血了吗?有刀伤?伤口发不发热?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