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算是你提前送的生辰礼物,表表你的孝心啊?”
璟王盯着那绣品瞧了瞧,笑道:“不过一幅绣品,母后喜欢儿臣自然得双手奉上!”
此话一出,朝下跪拜的大臣间顿时一阵窃窃私语,命妇间亦互相咬起了耳朵。
潘妍的父亲潘侍郎站出来拜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这是我大昭的锦绣山河图,寓意我大昭的江山绵延万里。您将它送给太皇太妃……这……委实不妥啊!”
潘侍郎继续劝谏道:“皇上,此事请容后再议,容后再议!不要在登基大典上让万民看笑话啊!”、
璟王顿时变了脸色,他拂袖道:“什么叫看笑话,潘卿,朕看你是活腻歪了,不想活了吧?”
他又瞧了眼弯腰立在一旁的潘妍:“不过你倒是生了个好女儿,朕今日便不重罚你,但你委实冲撞了朕,叫朕心里不爽!”
他忽然笑道:“不如就赐你劓刑罢。你这鼻子太挺太翘,竟比朕的鼻梁还高。”
璟王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他内心蓦然升腾起无数欢乐的事情。他这一路披荆斩棘这么顺利,不仅除掉了常珝,还做了皇帝,真是令人欢欣鼓舞。
更何况今晚他还会得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这美人的父亲又将被自己割掉鼻子,想想就刺激。
他止不住的愉悦起来。
“且慢!”一声清亮的女声,回荡在大殿之上。
来的女子身穿红腹锦鸡图样的深红色翟衣,外披玉纱色中单、蔽膝上绣的是凤鸟鸣天,四周织了祥云纹络绲边。
她头戴九龙四凤冠,凤冠之下,是一张面色清冷的脸。
——来人正是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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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月已经快要临盆,这次大典本并未叫她来参与。
璟王见她此刻出现在大殿上,挺着浑圆的小腹,蹙了眉头:“你来做什么?”
他的话毫无丝毫情意,枕月闻之,冷言道:“本宫来恭贺皇上登基!皇上,臣妾作为皇后,怎能不来看你这么荣耀的日子?”
璟王莫名又愉悦了起来,他摆摆手:“也罢,你便登到殿上来,站到朕身边来。”
枕月含了笑,提裙缓步步上大殿,她站到那锦绣山河图前,抚摸着绣面道:“这幅图臣妾带着命妇们绣了好久好久,久到都忘了时间……”
她忽然低头:“呀!有一处的金粉没有撒匀,不如臣妾来修补一下?”
“快修!”璟王在一旁道。
枕月自怀中拿了一个锦盒,锦盒大约长有五寸,打开后分两层,上层置银匙,下层置金粉。
她拿起银匙舀了金粉,轻轻地洒在那绣面上,动作温柔细致,似在对待一件心头至宝。
“皇后,好了么?”太妃在一旁有些不耐烦道:
枕月又舀了勺金粉,冲她微笑:“母后莫急,这就好了。
枕月又端详了那山河图片刻,忽的举起那银匙,银匙的末端方才一直被枕月攥在手里,此刻才暴露到空气之中。
那末端尖似匕首,上面沾了枕月手心的血迹。“嗞啦”一声,倏然间,那山河图已被从正中划破,绣图断裂的地方,是大昭冬日落雪的齐鸣山。此刻落了枕月掌心的血,似点点红梅,落在雪地上。
璟王大骇,忙叫侍卫上前拉住她,她挣脱了下,使了蛮劲又冲上去,刀刃落在绣品上,山河图上便又是一道口子。
她仰头看着璟王的眸子,笑意凄凉:“王爷,你已不是当日与我许下一生一世的那个王爷,你弑兄夺位,是为不忠不义;残害朝中忠良之臣,是为残忍暴戾。但你还是我夫君,我枕月今时今日就是命丧当场,也不能让你做这个皇帝!”
她发了狠地向前扑,头上的九龙四凤冠便“哐当!”一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