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茫然。
徐亦然背靠着墙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的姿势维持了许久,直到拐角的楼梯处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她才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表:刚过二十一分钟。
真快,本来她以为他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过来的。
淡淡地一笑,她推开门走进病房里。
从楼梯处露出了程希远布满焦急神情的脸庞,他左右看了看,直奔咏咏的病房而来。
里面两个女孩子对话的声音却让他停住了马上就要推开门的动作: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了。”说话的是沉静的徐亦然,“为了程老师你能做到这个程度,算是你赢了。”
“什么意思?”挑衅扬眉的是他的咏咏,“你什么意思?”
“关于我们打的那个赌,算你赢了好了。”徐亦然站在面向门口的方向,所以看着她的咏咏自然背对着门。
看到门外停顿的人影,徐亦然情不自禁地扯了扯嘴角,“你跟我打赌能在三个月内赢得程老师的心,说起来为了赢得这个赌约你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现在我认输了可以了吧?”
“你认输?”咏咏怀疑地斜着眼睛看她,分明是不相信她的话。狐狸一样讨厌的女生!
徐亦然的嘴角扬得更高了,眼里有冰冷的笑意,“就是说,我已经看到程老师拜倒在你的魅力之下,所以,我们打赌你能不能在三个月之内让全校最老实的程Sir喜欢上你,显然他已经喜欢上你了,所以你赢了。”
赢了啊?是吗?
咏咏抿紧了唇,没有怀疑为什么徐亦然再三地重复她们打赌的内容,一颗心里满满被“显然他已经喜欢上你了”这简单的一句话所占据。
既然是她赢了赌约,她是不是应该立刻要求徐同学兑现输了就在学校里消失的赌注?为什么她的心却是有点涩涩的?
她是,真的喜欢他呵。会跟徐亦然打赌也只是因为气不过她当时笃定老师不会看不上她的自信表情。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似乎背叛了善良的老师?
“算了……”算了吧,怎么要求徐亦然消失?自己当时是太无聊了。咏咏默然地挥挥手,一抬眼,却在看到门口的瘦高人影之后浑身一颤地呆住了。
程希远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咏咏,眼睛里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徐亦然这时才缓缓地垂下眼,给自己一个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遗憾是嘲讽还是满意的笑容。
程希远望着那个惶然盯着自己的女孩子,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那个让他为了她几乎愿意放弃一切的丫头。
他听说她住院心急如焚地赶过来,害怕她有什么不妥,一颗心在一路上都悬在半空里。想不到,刚刚能放下心她并无大碍,却听到这样的事实,让他突然间心痛得都纠成一团的真相。
原来——自己不过是她的一个赌约罢了。
原来——自己回忆里那些美好甜蜜的影像都只是她赌局的一部分罢了。
身侧紧握的双手忍不住开始发抖,但令他悲哀的是,他居然没有在生她的气。他只是为了自己没有真正得到她的感情,而感到痛苦。
原来,不被自己爱的人所爱是这么痛。这种痛,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比他人生中曾经历过的任何一种痛更让他难过。
扯一扯嘴,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程希远把紧握的双手放开,再握紧,重复了几次才有了开口的勇气:“……我听说,你住院了……看来,你还很好……那就好,我,回去了。”
一句话,几次停顿,程希远避开咏咏那双泪水盈眶的眼,他害怕看着那双眼自己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咏咏死死攥着病床上白色的床单,老师失神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是她,是她任性又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