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求找了个竹筐,带上柴刀,扛上锄头准备出门。吴氏见状,抚着大肚子跑出来叮嘱道:“大牛啊,你出去别再爬树啊,也别和人打架,看见太阳偏西了就回来。别走太远了,小心不认得回家的路!”沈无求抚额,三条黑线落下,果然是智障应有的待遇。
“嗯,我省得了。”沈无求回道,冲吴氏挥挥手,走出家门。沈家小院就坐落在山脚下,不用问路就能找到上山的小路。
“咦,大牛,你醒了啊,那天我都以为你死定了。你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磕破了脑袋流了这么多血。”一个拉着黄牛的男孩边说边比划,“石头还伸手探了你的鼻息,都没气了都!吓得我俩撒腿就跑!”男孩拍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喔,那天就是你帮报的信啊,谢谢啊。我那时候只是背过气去了,没事。” 沈无求赶紧解释,可别让人发现端倪。“你这是也要上山吗?能带我去看看,那天出事的地方吗?”
“你不记得了?也对我怎么忘了你不记事,迷路也不是第一次了。”男孩说话很直接,但脸上倒没有鄙夷不屑的神色,他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行,我带你上去,但是我们得等等石头,我和他约好一起去放牛。”
等了不一会,走来了一个流着大鼻涕,也牵着牛的男孩。他头发乱糟糟的,用灰布条随意扎了个鬏鬏。他身上的衣服打满补丁,边走还边用衣袖抹鼻涕,那袖口都被鼻涕糊得能反光了。
沈无求皱了皱眉头,太令人反胃了,他不歧视穷人,但是出身医学世家的他,不喜欢不讲究卫生的人。先前和他说话的放牛娃身上的衣服虽然也破旧,但洗得泛白,头发也梳理得整齐。两个总角髻用彩色编绳扎着,脸上也很洁净。
“石头你来了,我们走吧。”先来的牧童向鼻涕虫打招呼,还拉拉沈无求的袖子:“大牛你和我们一起走,我带你去那棵树那里,你可不能再爬树了,不然二叔会打死我的。”
原来这个孩子是沈大牛大伯家,唯一的儿子,与沈大牛同年仅小他两个月的堂弟沈大宝。
“大宝,我们干嘛带着个大傻子?!”石头又抹了一把鼻涕不满道。
“我阿爹说了,二叔是他嫡亲兄弟,大牛就是我亲堂兄,我得照应着他点,不能和别人一块欺负他。”沈大宝表情郑重地说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分开走。我带着大牛,你自己先走吧!”
“好吧,那就一起吧。”石头无奈道,大宝可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可不能为了一个傻子和好朋友闹别扭。
对于那个没见过面的沈大伯,沈无求十分好奇,能教养出大宝这样正直友爱的孩子的人长什么样?对于沈大伯这家人,沈无求产生了好感,等他找到让沈大牛家富裕起来的法子,就顺带拉拔拉拔他们家吧。
沈无求从来不担心,是否能让沈家富裕起来,以他四十年来学贯东西方,通晓古今的知识储备,要发家致富只是时间问题。
走在前面的大宝没预料到,今天的善意不仅使自己一家搭上了沈无求奔小康的快车,更是救了他一命,还外带娶上一房贤惠的媳妇。
石头更没想到,因为不舍小伙伴,而抱上了大神的大腿,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大约过了两刻钟,走在前面的石头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喏,你就是从那棵树上摔下来的,还滚到坡下去了。大宝都吓傻了,是我跑到坡下去查看呢。”一副快表扬我吧的小表情。“村里的郎中说,再迟点送医,你就会因失血过多死翘翘了。”
沈无求暗忖,沈大牛已经死翘翘了好吗!但他不能说出来啊,他只能频频点头傻笑:“谢谢啊,谢谢啊!”
“大牛,这片山坡我们已经放几天牛了,今天我们得走远一点,你自己在这玩别走远了,等我们回头一块下山。”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