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肉,每天活在仇恨中。
而那个毁掉一切的人就生活在他的身边,当她来到他身边照顾他时,他以为他可以很淡定,旁观这个女人如小丑般,导演着世上最蹩脚的闹剧。
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来掌控所有的这一切,当这一幕闹剧谢幕的时候,这个女人会最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痛苦不堪,而他可以蔑视地踏上最后一脚,将她碾的粉碎……
可是,可是,现在他发现剧本正在悄悄地被修改……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样的,唐晋扬紧紧握着拳头,他恨那个女人,他恨那个女人。他爱的是苏莹雪,二十年,他生命里最璀璨耀眼的色彩,怎么会褪落呢?他只是一时被那个女人的假象所迷惑,那个可恶可恨的女人,他永远也不会原谅的女人。
再过几天,就是苏莹雪的生日了。
“莹雪。”唐晋扬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将手捂上自己的心脏,喃喃道,“莹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
荀芷粟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唐晋扬了。自从那天早晨他盛怒离开之后,没有一点消息。
她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敢打电话,更不敢到恒隆去找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下班后做好饭,默默地等待。
每当黑夜来临的时候,她就会站在房间的窗前往外张望,有时一站就是一两个钟头,她会静静地数着外面有多少汽车飞驰而过,会希望有一辆轰鸣的汽车在别墅前戛然而住。可是没有。
那日,在窗前,她忽然想起以前和苏莹雪讨论过的望夫石的故事。
大禹的妻子涂山氏日夜向丈夫治水的方向远眺,但望穿秋水,也不见禹的归来。她朝思暮想,最终精诚所至,化作一块望夫石,端坐在涂山的东端,从此便望了4000多年。
“望——夫——”荀芷粟念到第二个字时声音便停了下来,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化成望夫石呢?他不是他的夫,她不是他的妻,在他眼里,她甚至连陌路人都不如。
她慢慢地从窗前退回,大着胆子来到他的房间。
推开门,里面空旷,干净。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蜷缩在大床上,荀芷粟努力地吸一口气,想要闻闻他的味道,可是干净的床单上除了清新的肥皂味,她再也闻不到别的。
院子里,忽然传来窸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开门走进来。荀芷粟倏地从床上坐起,光着脚爬到窗户上往下看,什么也没有。
她失望地回到床上,搂着那个丑丑的布娃娃,想象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点每一滴,空气里弥漫的都是连绵的思念的味道。
自从她照顾他那天起,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依赖他,眷恋他。
当时做完手术之后,由于脑子中有淤血,唐晋扬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而医生也没有给出一个清醒的确切时间,只说只有一半醒来的可能。
他的父亲在一开始的时候来过几次,后来只是他的继母天天往医院里跑。他的继母是一个温婉的女人,知书达理,对唐晋扬也视如己出,只不过唐晋扬却从来没叫过她一声妈妈。由于怕爷爷奶奶担心,家里便对老人隐瞒了这个消息,说唐晋扬到外地出差了。
从唐晋扬进医院的那天起,荀芷粟就陪在那里,一开始有护士照顾,她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后来,不顾唐晋尚的阻止,她对唐晋扬的继母说,她想照顾唐晋扬。其实,那时,她已经做了唐晋尚一个月的女朋友。
在那一段时间里,荀芷粟几乎是日夜不眠地照顾他。她辞去工作,在唐晋扬的床前,拉着他的手,和他不断地说话,讲他和苏莹雪的故事,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