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怕他们的威胁。冷哼道:“爷爷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跟着杨靖宇将军打鬼子!打完了日本人打国民党,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还怕你们几个小混混?有种的往这打,不打你们就是小妈生的!”
赵培德在这些混混的逼视下不仅没有退后,反而挺着胸膛向前走了几步。
这绣城精铸厂说是他的命根子也不为过,它名义上是国家的,是政府的,但实际上却是他和他的一班老弟兄,一砖一瓦建起来的!
这可不是形容的虚词,精铸厂哪一块砖头不是他们的心血汗水?砖头的泥是从女儿河边上运来的粘土,没有汽车。他们就用独轮车一车车的运过来。然后就在这里先搭起砖窖烧砖,烧好了一块砖就砌一块,他赵培德和这第一批人,汗水掉地上摔八瓣,从无到有的建好了这个厂。
厂子建好了,这些设备又是哪里来的?他们精铸厂本身就是生产机械加工设备的基础工厂,厂里最初只有一台鞍钢用剩下的压铸生产线。
真正是用车床生产车床,用设备生产设备,精铸厂从最初的五十人小厂。到七十年代的时候就发展成了五百人的大厂!这里每一颗草,每一棵树,每一个人,哪个不是他赵培德的心血!
他的眼神里丝毫没有对暴力的恐惧。只有视死如归的蔑视。他赵培德是退休了,但如果精铸厂就这么没了,那他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赵培德从十三岁和关东军捉迷藏。后来和国民党拼命。渤奉战役打绣城的时候,精铸厂这块地就是他们班拿下的。他已经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绝不会允许王铁军败坏它。
这一刻对面别说是几个小混混,就算开过来的是坦克车。那也要从他的胸口上压过去!
然而他的这一番话,却激怒了这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他们把他的不屈不饶,当成了对自己权威的冒犯。打头的年轻人呸的吐了口唾沫,露胳膊挽袖子一脸戾气的哼道:“老东西,给脸不要脸是吧!哥几个,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你们敢!”勿地一声大喊,赵培德身后那个被叫做小刘的中年人大步跨出,站在了赵培德的身前。
随着他的带动,三五十个工人纷纷踏出脚步,站在了赵培德的身前身后,众志成城的看着那十多个保卫科的小混混。
“没你们的事儿啊!别给自己找不自在!”打头的年轻人看来也有些发怵,穷横的指着“小刘”说道:“刘长佑,你以为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小爷我的刀子和不长眼,捅了你你家女儿怎么办?你老婆怎么办?你爹你妈还要不要活下去了?多给家里人想想,别多管闲事!现在社会上招工的机会这么多,干什么不能养活自己,非得在精铸厂这一条线上吊死?”
“马天明,你妈在医院里卧床呢吧?我记得好像是脑血栓,你媳妇给你照顾老娘,全家医药费和口食都指望你拉三轮车呢。你说你有这个时间跟这帮人胡闹,怎么就不能去多拉几个脚,却要趟这趟浑水?”
“张连勤还有你,你家里就少得了你吗……”
这年轻人指着人群里的工人一个个的点名,凡是被他点到的人,无不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他手里那把翻飞的蝴蝶刀,就像是无声的威胁一般,让他们眼光暗淡、神情畏缩了下去。
“你们让开!”赵培德从人群里奋力的拨开一条路,重新站了出来横眉冷对道:“好,爷爷我一身清净!你们扎我吧,你们敢吗!爷爷我连孙子都有了,他比你们出息,考了个外国留学出来,老头子我这辈子也就死而无憾了!今天你们想断送精铸厂,我就和你们拼了!”
“老不死的,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啊!”年轻人收住手上翻飞的蝴蝶刀,将刀尖指着赵培德的眼睛,呸道:“小爷我敢不敢,你上来试试啊!”
“来就来!”赵培德真的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