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摇头。
此时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安营扎寨,一阵忙碌,一路上小丁并没有与我说过半句话,此时他也是远远的站着,指挥一干士兵。
李欣鸢眼睛看着他,因为小丁一路并不靠近我的马车,所以她也没有多少机会见到他,此时虽然站得远,但却一目了然。
她自怀间掏出一根笛子,细长的手指压住几个孔,然后凑到唇间轻轻地吹起来。
原来她还会吹笛,我看她眼轻轻的眯起,清冽的笛声便同时响起来。
我不懂韵律,却听出那旋律中的温柔,心下意识的随着那音乐温暖起来。
吹笛废力,她吹不了多久便停下,笛执在手中,眼睛又望向那边的小丁,小丁也望向我们这边,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双手负在身后,远远的向我们走来。
“那笛声?”我意识到可能是那笛声的问题。
“他出生后,我经常吹给他听。”李欣鸢答道,眼睛看着小丁走近。
她是想看小丁是否记得吗?难道她是想在此时与他相认?
“小昭,你比之前瘦了。”小丁走近,说的话完全与笛声无关,眼睛却瞥了一眼李欣鸢。
“请耿大人以后叫朕皇帝。”我尽量冷漠。
小丁“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接话,看着李欣鸢道:“夫人当年真的带着熙元军队大破图坦皇城吗?”
我和李欣鸢皆一愣,原来小丁已知道他和身份,只是他是否知道李欣鸢还有一个身份是他的母亲呢?
“前两日听说军中来了一位厉害的人物,不想却是女流。”他笑着,说着摸不着头脑的话。
“图坦国确实是我破的,”只听李欣鸢回道,“我还活捉了当时的皇子,现在的沙漠毒狼耿渊,很巧,与耿大人同姓啊。”
小丁笑笑,道:“不是巧,而是耿渊就是我爹,这点皇帝也知道的,不是吗?”他笑着看我一眼,又看向李欣鸢,“这么说,我们还有亡国之仇,夫人不怕我趁机报仇吗?”
他说话总是高深莫测,此时这番话算是威胁吗?我看着李欣鸢,眼前的儿子说要向她报仇,她要作何感想?
“耿渊生性温和,擅诗文,却不擅军政,他曾说: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他会活的很快乐。耿大人是他儿子,竟然并不相像。”言下之意,儿子若像老子应不会动不动就提报仇。
李欣鸢这番话同样说的高深莫测,若我是小丁,必定好奇她怎会对自己的父亲这般了解?只是耿渊生性温和吗?若温和又何来小丁连断三指?
果然小丁微愣了一下,却马上又笑道:“夫人对家父倒是了解。”
李欣鸢也笑,道:“了解,而且是很了解。”
我在旁边看的惊心动魂,认亲是这样认的吗?他们自己可能未发现,此时两人都是微眯着眼,表情何其相似,小丁平时总是难以捉摸,却似被李欣鸢全部看透,难道真因为是母子的缘故?
我不动声色,却见李欣鸢微笑着又拿起笛子吹起来,还是刚才的曲,悠悠地,缓慢地吹开。
小丁垂下头听了一会儿,复又抬起头,道:“夫人真认为家父是温和之人吗?”
笛声停下来。
“难道不是?”
“若是,家父就不会让我伺机杀了夫人。”
我“啊”的一声叫起来,眼看着李欣鸢手中的笛子掉在地上。
“他要你杀了我吗?”李欣鸢颤着声。
“是。”
“当年他将我推下崖,现在还不放过我吗?”她的声音像是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下意识的扶住似要坐不住的李欣鸢,眼睛看向小丁,他盯着李欣鸢,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我有些忍不住,怒问道:“